奴脸如死灰,叩头哀告道:“丈人容禀,其中实有隐情。”
刺史冷笑道:“真情假情,今日饶你不得。”便呼人准备杖打。
刘寄奴哀告道:“乃与长生药有关。”
刺史一惊,挥退下人,喝道:“此女怎生与长生药有关?”
刘寄奴道:“小婿的长生药方乃是从天台山洞中得来,不想此事为两位同门发见。”
刺史惊道:“莫非他人也有此方?”
刘寄奴道:“这却不曾,小婿当时便已将药方刮去。”
刺史脸色一缓:“既然如此,你遇见便是你有缘,天人所授,怕他怎的。”
刘寄奴道:“只是这非是天人,乃是故天台刺史柳泌。”
刺史一屁股坐下:“宪穆二宗因服柳泌丹药毒发而死,你,你莫非也想毒害老夫?”声音又厉。
刘寄奴忙道:“丈人容禀,这药方是绝无问题,不然便是借小子十个熊胆也不敢呐。小子原也不知柳泌底细,只道是有名方士,后方知乃是小子的师伯。这才翻查史籍,晓得宪宗实是死于谋逆,文宗朝已经大白,穆宗死于丹药,乃是十数丸一起服用,用而不得其法。丈人请想,若宪宗果然死于柳泌丹药,穆宗是最清楚的,他怎会自己服用。”
刺史面色减缓:“我道也不应有毒,我与节度使用后皆是颇有灵效。从实讲来。”
刘寄奴便道李路莫谷发见山洞,找到杭州,要他为金娘负责,惩治赵五,不然便公之于世,那柳泌虽死得冤,却无人平反,终究是提不得的。
刺史自然晓得其中利害,便道:“难为贤婿,快起来讲话,此事怎又与赵五有关?”
刘寄奴适才腿实在软了,一时半会却还爬不起来,刺史亲自搀扶起来。
刘寄奴再将赵五用假天麻累死花蕊石的事情说明。
刺史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赵五一向交情不错,又引你入门,何以恩将仇报?这里同僚多与赵五有故,便口中不言,心中大半也是如此想的。老夫一直暗自羞愧,为此耿耿于怀,不想贤婿竟是如此有情有义,忍辱负重。”
刘寄奴道:“这金娘便是花师叔之长女。”
刺史点头道:“那李路莫谷如今何在?”
刘寄奴道:“李路便是花师叔二女婿,现在打理二花堂。莫谷却飘移不定,近来似乎在苏州。上次生擒赵五,便有二人参与。”
刺史笑道:“二人亦会些功夫?”
刘寄奴道:“百草门采药须到深山,攀援绝壁,提防猛兽,本来便习些武功。”
四十八、盘店
狄大果然在杭州遇见李路。李路晓得金娘随刘寄奴到了汴梁,也只无法。
同到云娘处,打探有无药店出让。
众安堂经营良好,出让是没有的,云娘便着人就行内打探,却有别家一处小店愿让,便是徐先生的小店。
徐先生选址却也还可,只门面小些,货品不全,渐渐主顾流失。
徐先生当日便向孙先生讨教,孙先生指点:“本钱小,生药品种必然要不全,不若做些成药。”
徐先生手下并无会制药者,便托宋九为他寻人。
宋九本地人,门路熟络,寻得一个郎中。那郎中眼见制药有利,便不肯为他人做嫁衣,自己筹措些银两,自己开方,自己炮制,只与徐先生代卖。宋九介绍有功,便暗里参了三成股。
只这郎中没甚名气,徐先生枉在平安堂做过掌柜,却不曾亲作买卖,与别处掌柜又不十分相熟,那些掌柜便大多不肯代卖,好容易进得七八家。
郎中虽会看些病,只这制药与看病究竟不同,郎中配出的药便有些不大好使。
徐先生渐渐无以为继,便趁此盘与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