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在那裡他先向神告解,而後為米夏診療。他將聖水灑遍她的全身,為她清洗傷痕。他說,&ldo;她已被魔鬼選中,那烙印深入她的靈魂為她標記主人。她試圖反抗,便得了這樣的懲罰。她終逃不脫被獻祭的命運,可我依舊要救她,因為她遍布全身的傷痕。那是她反抗惡魔的勳章,是高貴的證明。我向神告解,因為我將為這魔鬼的屬物動用神聖的力量。&rdo;
他起手為她fèng合肩頭的創痕,銀針與水晶的絲線映照在他無瞳的灰色眼眸中,隨著他的手指繚亂華麗的舞蹈。那水晶的絲線不停的繃斷,而他也不停的fèng合。那絲線抽取於他的指尖,每一次繃斷便在他身上留一道血痕。當他最終將米夏肩頭的傷口治癒,他手臂上已儘是赤紅的顏色,分辨不出本來的膚色。
治療結束後,他將苦路十字架置於米夏的手中,自己背靠著牆壁喘息,&ldo;我將去羅馬的教廷質詢原委。時間已不容許我再等待了,騎士,替我親吻聖痕,告訴你的主君‐‐地獄的眾魔之王再度現世,所羅門的71柱魔神正在尋找他。務必在眾魔之前找到他,阻止他重返御座。這才是聖徒真正的使命。&rdo;
……
走廊上響起的腳步聲驚醒了佐伊的淺眠。他起身查看米夏的傷痕‐‐遍布全身的割裂已不留痕跡的痊癒,只有肩頭的傷痕仍在,血跡凝結在fèng合的絲線上,透出紫黑的顏色。
&ldo;……不信不行啊,&rdo;佐伊煩亂的用食指搔了搔他的光頭,嘆了口氣,&ldo;這幫神棍……&rdo;
馬蹄踏上聖三一橋的橋面,彭斯才想起什麼。忙催馬追上雷,對他說:&ldo;昨晚麵包師被襲擊了。&rdo;
冰藍色的眸子猛的縮緊,雷驟然勒馬停步,面色蒼白得可怕,&ldo;她在哪裡?&rdo;
&ldo;佐伊將她帶回了局裡,&rdo;彭斯遲疑的解釋,&ldo;‐‐她受了些折磨,但並沒有生命危險。&rdo;
雷輕輕的舒了口氣。他抬頭望向東方‐‐太陽已經升起來,整個翡冷翠都浸透在柔和的晨光里。這城市還在朦朧將醒的睡意里沉靜著,用不了多久便會人聲鼎沸的喧鬧起來。
他想,有佐伊在,米夏不會再有危險。而安東尼的屍首還存放在普朗托,在渥熱的六月屍首是難以保存的,拖延的時日越久,能從他身上探查的信息便越少。他已為這案件失去了太重要東西,不能再拖延下去。
他拉起韁繩,靜靜的呼吸著亞諾河上潮濕的空氣,&ldo;我會在天黑之前趕回來……幫我照料好她。&rdo;
。
臨近黎明的時候翡冷翠起了白霧。這白霧來得詭異,明明已見到晨光破曉,霧氣倏然就在空氣中濃郁的彌散開來。
全身都撕裂一般疼,米夏捂住肩上的傷口,在迷夢般的白霧裡艱難的尋找著方向。
她在黎明時醒來,醒時身邊空無一人,可她並沒有思考什麼。腦海中纏雜不去的就只有梅伊赤金染血的眸光和她心底的憤怒‐‐她痛恨自己弱小無力,面對那眸光竟退縮了。在梅伊迷失自我即將墮落為獸的緊要關頭,她該撲上去不顧一切的打醒他。那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棄他而去。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就只是想回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白霧濃厚,翡冷翠寂靜得像一座死城,一路上她都沒有碰到什麼人。
就只在某個空曠的岔路,她聽到年老婦人悠長和藹的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