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远处传来,有谁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行走也变得不快不慢,没人说话,因了诸多的莫名其妙的缘由,,像是陷入了循环的梦魇。这,也仅仅只是才刚开始的第一次的循环。先前背生墨翼,舞了绝伦之蹈的达达或者只是这个梦魇开始的一个标志。觉得一切,好像慢慢的正在变得复杂起来。
未离雪原之前,之于远行我是想到过诸多可能面临的困难的,我所想的看来只是艰辛,因我没能看到诸如现在的渐渐侵入复杂,安静无声的混乱以及一往无前的恐惧。此时,隐约从正前方的雾中,行过来一队人马和我们仿佛。越来越近。与我们同样的装束,我就一眼认出了对面那队人马中脖子上套了萱草花环的雪白的极胖的宝儿,之外是魏宝,达达,亚子,阿雅,一个不差。两队人马逐渐的彼此重合,一颤灵光复合而过,各自沿着不同的方向前行,没留下一句话,甚至一个笑容,又像说了所有能说的,错开了。越错,越远,于相反的方向上。消失在弥天大雾之中——这里是昆仑之谷,传说中神女居住附近——他们,去了哪?又要去哪?哪儿?哪儿。
“你们给我说话!!”我被一股近乎爆炸的力量由内压迫着心智大喊出来。
“嚷什么!”是亚子的声音
“你们聋了么!”
“我在找出去的方向”
“你准备把我们带到哪儿去,是哪儿么”我问他们:“你们是不是眼睛瞎了!”
“跟你看见的一样。但是谁敢说什么,你不觉得奇怪么,再不出去只能死在这里,跟我走吧”
“你呢,要走么”我问达达。他没说话,我就觉得这绝对是一个恶毒的圈套,再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走”我叫阿雅,她说“方向不对”,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受了蛊惑,拉了她的手就要走,却无论如何也拉扯不动。我扭头看她,就惊呆了。她好像变成了一幅画,丝质的画,失去了声音,失去了灵魂,就是一幅画,就是一幅画,一段连记忆也没有了的过去的既往,随了她的影像平铺布上。我依旧拽着这画不肯撒手,挥剑砍去,又停手了,担心砍坏了画是小,万一阿雅。正在和一股莫大的力角逐,那画就挣脱了冉冉袅袅的飞升去了,上面,是阿雅失了灵魂的又注入灵魂的面容,和沐水中随波伏隐。
我将手中的萱草和达达的萱草系了,舍下这头去追阿雅,就于和丘萱圃之间径自扶摇而起。画卷成束,越升越高,越飞越快,渐渐地雾也开始稀薄,继而不见,又径自飞入笼了二峰的云海之内,依旧和来时同,不知道画会飞到哪去,应该是向一直高的封顶飞去,穿越滔天的云海,沿了摩峰不住追赶,就越来越冷,不时出现未曾见过的奇异花草,如沐春时样在祁寒之中开的分外妖娆。云,就又白了。我,也一直追赶不上。宝儿的爪子紧紧扣了我的衣服,让我放心追逐。我虽拼尽力气却依旧如前。我说,看来,追不上了,但不容放弃,因为我和阿雅有约,不能不明不白的把她独自留在这里,虽系神女所居,但也只是传说而已。就这样一直许久,越往上,越吃力,画卷也越来越慢,直到我无法再上分毫,画卷就静止在我不远处的上空,云彩极好,若能载人,隐约中更有隐约,是个所望不尽,所见不穷的长居之所,只是寂静的叫人伤心。这样遥望多时,几欲困去,画卷展开时,已无一物,素白如也。我就笑着落泪了。阿雅,没了。阿雅,没了。婆娑中似有宫阙楼台隐然,看不分明。白光如昼倾然以覆,我就被沉了下来,当空仿若诀别,只是无声。
谷底,泪痕犹在。又着急达达和亚子。就沿着结绳所系一直寻找,一片雾中,只见结绳所余深深长长的蔓至雾中,不见了他们,偶尔有小鹤飞来飞去,像已不认识了我。更无法向我传递任何关于他们的讯息。
“达达亚子,你们在哪儿”,我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