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的時候有點不穩。他在剛剛經歷的幻境裡終於找到了當初他師尊為什麼會失蹤的答案，出來之後都還有些恍惚，一想到那漫天而來的天罰都劈在了他師尊身上，一整個人就是一種暴躁易怒的狀態。
他剛站定，就看見了旁邊他名義上的「小師叔」晏辭，當即就向他沖了過去。
「好你個狐狸精！你……」
曲樓越話才說到一半，余光中瞥見熟悉的一抹身影，剩下半截話就自動吞回肚子裡消了音。
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好歹也是個出竅期的強者，這麼年輕的出竅期強者走出去哪裡不是別人艷羨的對象，甚至因為性格問題被後來的掌門林清婉稱「桀驁又不服管教」，而就是一個這樣不羈誰的話都不聽的劍修天才，站在自己師尊面前時也需要乖乖收斂幾分。
曲樓越在走回沅枳身邊前還狠狠瞪了一眼晏辭。
沅枳笑了笑，安撫性地跟曲樓越低聲聊了幾句。曲樓越有很多話想跟沅枳聊，但話對嘴邊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少見地摩梭著自己衣服的一角，在心裡默默組織著言語。
而晏辭，他在靜靜地看著沅枳。
這還是雙方恢復所有記憶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視。
兩個人中間隔著的距離並不遠，視線相撞時裡面隱藏在暗處的情感卻像是隔著無數個位面，隔著時光與位面的洪流，終於在某天天光大亮之時窺見其中半分。
陸予白出來的時候狀態並不好，他有些怔愣地看向沅枳的方向，眼尾發紅，臉色卻蒼白無比。不知道遭遇了什麼搖搖欲墜，猛烈咳嗽起來。
幾個人也不說話，凝滯的氣氛終止在林業成的交換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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