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陌生人般,冰冷的,无情的。
白若娴重重地叩了三首,她站起身,仰视着楚澜君,在转身之际,泪水夺眶而出。
楚澜侧站在最高处,看着被人拉下的白若娴,握着沿栏的手在微微颤抖。白若娴一把火烧了仁清宫,对楚澜侧而已,是最后的尊重了。为了保留楚澜侧的尊严,她被万千百姓辱骂;为了将一个完整的天下交到楚澜君手中,她背负了所有的罪名。
在楚澜君登上九重宝塔的那一天,明黄的龙腾衣袍加身,金色的王冠用宝石镶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俊美的脸上映照着朝阳的光芒,如墨般的眸子闪烁着和煦,风带起他的衣袂,高贵威严的气质逼得人不敢直视,霎时间夺尽了万物的风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天下之人皆跪拜大呼,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所有人都向往着这位君主开辟一个太平盛世,他是所有人的希望,所有人的太阳。
白若娴衣发凌乱,她双手锁着沉重的铁链,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闭着眼睛。
她在用心听着外边的世界,即使,在这毫无人气的死牢之中,她也可以听闻到外边颤动天下的欢呼声。
主上,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吗……
当白若娴睁开眼睛的时候,外边的光芒照射的她眼睛一阵酸痛,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血腥味无论如何都赶不走。白若娴有些眩晕,她拉扯着沉重的锁链,用手抚摸上牢房冰冷的墙壁,觉得有些冷意。
楚澜侧没有离开皇宫,白若娴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一心祈求着楚澜君可以放过他一次。两个人的身影纠结在她的脑海中,白若娴心中一阵刺痛,咳嗽转变成了吐意,张口便吐出了一大口血。
她握着沉重的锁链,看着地上的血,一时间有些出神。时间,像是回到了那日与太后对峙之日。贱人,滑胎的时候为什么不滚回楚定王府。这句无情的呵斥,在她脑中越发清晰。白若娴抱住了自己的头,用拳狠狠砸着自己的头部,心中的痛意让她感到难以呼吸。
白若娴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了,是心悸,在她得知自己的滑胎的时候,这个心病已经埋下了种子。楚澜君的冷漠,楚澜侧的关心,还有叶离涵所得到的宠爱,这些,都是让她心病加重的原因。
面对那些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白若娴都一直默默地隐忍着,强颜欢笑的对待所有人。她意识里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当她重新被关到这个地方,感受到绝望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一切,她比谁都在乎。
白若娴的一只手按在墙壁上,她深深的呼吸着,面色有些发青。她狠狠地抓着墙壁,指甲在坚硬的墙上断裂,血顺着她的指甲流下。但她没有停止,想用自残的方式,减轻心中的痛意。
在牢门打开的那一刻,白若娴的目光装着清冷,指甲多数已经断掉,她默默地将手藏进衣袖里,地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没有人注意到。
狱卒走到她面前,强行将她拉起,白若娴觉得无力,任由着他们摆布。她被带到刑堂中,看着血迹斑斑的刑具,一言不发。
当一张罪状纸放到她的面前,她看着一条条并不真实的罪行,却一一默认。当目光落到末角处的一行字迹,她终于出了声:“我没有,没有与废帝有染。”
此言一出,便激怒了刑审官,他怒然呵斥道:“王妃,你曾怀过废帝之子,因太后落胎,还敢否认与废帝有染的事实吗?”
王妃这两个字让白若娴听上去觉得无比心酸,当他提及孩子的事情,被压制下去的不适渐渐涌上了心头。她可以接受一切的罪名,但是不能接受说她不忠;她愿意在千刀之下凌迟而死,但不能让她死去的骨肉蒙让如此的屈辱。
“我没有!孩子的身世是清白的。”白若娴立刻反驳他的话,眼中闪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