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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啼哭,正是萧玄代传来的。白若娴仅披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寒风刺入骨子里,她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偏殿处,楚澜君开好了药方命人去熬药,自己则守在萧玄代身旁,并未着急离开。
白若娴有些衣衫不整,头发也微微凌乱,撒下来的发丝随意覆在脸颊一旁,将她显得更加消瘦了些。楚澜君见她这副模样,眉目间没有露出丝毫情绪,像是什么都未看见,淡漠地说:“我会在此看着他,闲杂人等就不要进来了。”
这所谓的闲杂人等,便是指白若娴了。楚澜侧也在殿中,深邃的目光想要将两人看穿似的,看不出他们之间存有什么纠葛,稍稍安心了些。
白若娴没有管他人的阻拦,还是进入殿中,靠近萧玄代,想要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去。楚澜君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脚步停顿下来,不知是否该绕过他,目光带着恳求之色,玄代的哭声让她心如刀割。
楚澜君抿了抿唇,看见她眼中的忧色,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知道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也知道天儿的离去对她是多么刻骨铭心,虽担心她染上天花,但实在不想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白若娴将萧玄代抱进怀中,用丝绢将萧玄代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他的体温还是滚烫的吓人,身上的奶香混着药味冲进她的心中,她强压下泪意,已为他祈求了千万次。
萧玄代明显清醒了一些,握住白若娴的手指,低低的叫着:娘亲。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说出来的话根本连接不上,但白若娴还是可以听出他在叫些什么。她抬头看向楚澜君,满面忧色。
“他不会死的。”楚澜君清冷的声音说道,没有对上白若娴的目光,转过身去,提笔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几日,有很多人都在对她说,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小皇子会平安无事等等,但唯有今日,楚澜君那句冷淡的话语,让她真正安心了下来。
他们两人没有任何的接触,就连眼神的交流也是没有过的。白若娴将心思完全放在了萧玄代身上,根本不再关注其它事情。
楚澜侧虽不想让楚澜君和白若娴接触,但为了孩子,只好隐忍了自己的不悦。他还有太多的事务需要处理,见到萧玄代稍微好转了一些,便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寝宫。
萧玄烁躲在殿外,悄悄地往里看,楚澜侧刚离开不久,他就在殿门处探出头来。几个月的时间,他个子又长高了不少,眼睛比小时候更加有神,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
太医在偏房休息,一有事情就立刻传召过来。殿中仅仅只有楚澜君和白若娴。
白若娴将萧玄代半抱在怀中,端过刚刚熬好的药,细心地将药汁吹到温热,用勺子将药一点点喂下。药物太过苦涩,每喂一勺,玄代都会吐出来很多。她也很有耐心,慢慢地安哄着他。
楚澜君翻着医书,寻找医治之法。听闻殿门处传来一阵响动,他目光一寒,冷喝道:“是何人!?”
殿外的人着实吓到了,他几年前与楚澜君见过一面,对他一直颇有好感。萧玄烁看见他寒冷的神色,心中不由有些害怕,扭捏着走进殿中,站到了他面前,低声说道:“国君好。”
他也是在祁国亡国以后,才知道楚澜君是祁国国君,萧玄烁对他还是上次那么尊重,对他扯出一抹笑容,躬身行了一礼。
楚澜君看见萧玄烁,感觉格外舒心。他用手揉了揉玄烁的脑袋,收敛了刚刚的冷意,正色道:“你的小皇弟染了天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站在楚澜君面前,萧玄代的个子显得很矮,他要微仰着头,才可以看见楚澜君的脸。听着楚澜君话中带着些关心,他心底如吃了蜜一般的甜,无所畏惧地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