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这么静静的等着。
“君上,时辰不早了。”帐外,内侍轻声提醒。
魏菀微微抬眼,正对上一双鹰眸,心头猛地一缩,连忙低下头。心中暗暗吃惊,她的父王浑身威仪令人倍感压力,眼前的男人虽然年纪轻轻,居然更为可怕。
“啊!”她正想着,腰上猛然一紧,待她反应过来却已经被横携了起来。
内侍微微抬眼,见赢驷携着新妇,大步从帐内走了出来,便悄悄挥手令人四周的侍女退下。
魏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放在了榻上,纵然赢驷的动作显得很粗鲁,却丝毫没有弄疼她,这令她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
待她回过神,赢驷的外袍已经解开,扔在了矮屏上,他身上只着一件白色中衣,一举一动间,隐隐能看见衣物中结实的体魄。
魏菀目光诧异,秦国比魏国要冷很多,眼下又是最寒冷的时节,即便屋里烧了火盆依然很冷,他居然穿这么少?
“来人。”赢驷坐在榻沿,朗声道。
魏菀不安的从榻上爬了起来,端正的跪坐好。
内侍匆匆躬身进来。“君上。”
“给新妇卸妆。”赢驷道。
“喏。”内侍应了一声,退出去唤几名侍女进来服侍新后卸妆更衣。
赢驷披了一件缎衣在几前坐下,取了一卷竹简来看。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侍婢们忙活着,却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内侍匆匆跑进来,双手呈上一个小小的竹筒,“君上,急报。”
“呈上来。”赢驷放下竹简,伸手接过竹筒。从中倒出一根竹简,略略看了一眼,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君威之压顿时令所有人都有一种喘不开气的感觉。
啪!
赢驷将手中的竹简丢在几上,霍的起身往外走去。
内侍连忙弓身将地上的竹简捡起来重新装好,令人取了大氅跟过去。
赢驷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转身冲着魏菀的方向道,“早些歇着。”
隔着重重帐子,魏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感觉这句话的语气对比之前的怒气来说,已显柔和。
外面天空灰暗,开始飘着小雪,四周廊上的灯笼随风摇曳,光线忽明忽灭。
赢驷出了新房,大步往书房去,跟着后面抱着大氅的内侍一路小跑竟是被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赢驷在书房中坐下便道,“把人带来!”
少顷,公子疾和谷寒先后走了进来,拱手施礼,“参见君上。”
“说吧。”赢驷目光凌厉。
谷寒已经做好随时丢命的准备。见赢驷这个模样,却还是心中发颤,“先生令我等带着蜀国国书先行返回,他要留在蜀国一段时日。这是先生的书信。”
内侍接过书信,呈给赢驷。
巴掌大的白帛上用秦篆密密的写了整页,赢驷看完,顺手将白帛丢进了身旁的火盆里。
“谷寒作为护卫,将大秦柱下史弄丢了,是为失职,下狱等待处刑。”这是赢驷这半个月来一口气说的最长的话。
内侍高声传达了他的意思,立即便有几名卫士进来将谷寒压了下去。
“君上,先生他……”公子疾比谷寒先到的咸阳,并不知道具体情形。
“柱下史说服蜀王与秦通商。”赢驷用目光示意他坐下,继续道,“这是摸清蜀国地形的大好时机,原本用司马将军是最佳选择,但动用武将,难免令蜀国方面有所猜忌,今后便由你负责此事,司马将军暗中协助。”
公子疾沉吟道,“既然已经达成此事,先生为何还要逗留在蜀国?”
“你也知道蜀王此人,性子急躁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