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后,一位国字脸的军官抱拳行礼。
还是一身红粉大挂的顾湘君回以抱拳,而后很不给面子的对着身旁那个生面孔的道士喊了句“张保真,你师兄只让你送我到河东道,没让你一步不离的赖在我身边不走吧?”
那位姓氏与天师府本姓同根的白衣道士一脸为难的低声下气道“掌教师兄说是这么说,但于情于理,小道也得护好姑娘周全,起码得看着您安稳返回。”
安静听完的顾湘君,强压下那欲言又止的措辞,她是真的烦这群整天掌教掌教念个不停的白豆腐。
“你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好了。”
眯起眼睛的顾湘君,转过身不去看那礼貌的有点过头的小道士,她于心里默默补了一句“等我找到那只糟了瘟了猴子,第一个就是解开那些狗屁倒灶的什么烂情缘!”
不过,天下茫茫大,顾湘君深吸了口气,她的视线从那灰茫茫的天渐渐落到大门口外那一众老实巴交站在那里的官员身上。
“只靠那所谓的命里红线,真的能找到吗?”
…
酒馆里的酒鬼还醉醺醺的嚷嚷着“怎么没酒了。”
其余客人却都没了心思,尤其是老板,他这一天天的生意还凑合,要是真是什么官兵来了,那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门外,一个面如黄纸瘦不拉几的小个子扒开人群快步走到那酒鬼身边,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下,这个小个子摇了摇已经喝的醉醺醺的酒鬼肩膀,继而似咒骂又很无力的低头啐了一口,将这酒鬼扛着,要往门口走。
眼尖的伙计伸手就去拦。
“诶,你还没给钱呢!”
瘦小个子抬眼撇了那伙计一眼,用一种吃力的语气低声问道“多少?”
伙计打眼数了下原先那酒鬼待着的桌子,他伸手在那小个子眼前张开,“一钱一十五”。
那瘦消身材的小个子打眼扫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遂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钱在这边兜里,你等等。”
伙计没听清,伸过头去问道“啥?”
这时几枚铜钱叮当落地。
瘦消身材的男人急道“帮我捡一下。”
伙计也没说二话弯腰去拾,待见那小个子见周围没人注意这边,遂猫着腰背着酒鬼快步溜去。
那头,一个转身见身后两人都不见了的伙计这才发觉上当。
…
“他妈的,往死里弄!”
远远的,牵马而来的顾湘君远远便听到一声爆喝。她皱眉远眺,似乎看见一街之隔外有一群人手里拿着斧头。
本不愿生事的张保真还没来得及开口,手里就多了一副缰绳,再一看,果不其然,那位正义感爆棚的仙女拎着把木剑便匆匆赶去。
被十几号人追着砍的瘦小男人背着酒鬼在街上慌不择路。沿途,撞到碰翻的行人货物也融入那群追赶他的暴徒队伍中。
眼看要被追上,那瘦小男人心慌中脚步一崴身子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那一刻,人在空中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死就死吧,这狗日的生活。
然而,一只柔软的手掌却轻巧且稳定的托住了他,这辈子除了揩过一些姿色并不出彩的农妇们的油外,他发誓自己是第一次能主动的如此近距离和一位姑娘接触,实是生平仅见。
而就在他鼻腔,大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给冲昏的同时,一个声音从他的正上方传来。
“当街行凶,你们好大的胆子!”
追赶过来的那些人里,有个敞怀的大汉,一嘴的污言秽语,道“哪里来的骚表子,莫不是这瘦鸡儿汉子的姘头?”
他话刚说一半,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天旋地转间便隐约听到四面八方有人喊着“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