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么那样笨呢!”‘她自问,同时也记起,公爵便曾说她“笨”,并且不只是一次,而是好多次了。
他是对的,她把脸埋进枕头,默默地想。
“他是对的,我则错了,”她的声自枕缝透出,“噢,上帝……我也不知怎会……如此……我……我竟……爱上了他!”
第七章
两对新人在群众的祝福声中,冲出了漫天撒下的碎米和玫瑰花瓣,驾车而去。
尤其在他们的马车冲出车道、驶入科隆街的那一当儿,那些男性观众的呼声更是响彻云霄;然后人们笑着、谈着,逐渐散去。 依照原议,这个婚礼应该是个小型而安静的婚礼;而若就雨果·伦敦的意思,则这个婚礼不但安静还得快才行。
“我正在服孝,”他说,“而我还必须及时处理我父亲遗下的——大堆工作,最好能尽快赶回去。”
他看了安妮妲一眼,又加了一切:“但是,我不希望把凯柔留在这里!”
安妮妲没有说什么,也不作表示。于是他又继续说:“她假如不在我身边的话,一定会心神不定,而我……
远离她而必须随时担心她会把戏忘记的痛苦,我已受够了……“
“我明白。”安妮姐说,而且她真的心口一致。
一个星期之前,她或许还不能明白这种感情,但是自从对公爵动了情,她更能明白她的妹妹,也更能为她们着想了。 此刻她真的明白他们的感受了,就在这时,公爵突然说话了,他十分轻易地便把事情解决了: “你们两对最好同时结婚!”他说,“依凡跟我说过,大使馆最近正好要给他一个短假,他自然希望用它来渡蜜月了。何况,假如你们的订婚期拖得太长,拖过了这个季节,你原想邀请参加婚礼的朋友亲戚就要散去了,等他们再聚合时,便是秋天了。”
安妮妲禁不住怀疑,公爵这个听起来很合逻辑的解释,究竟出于对凯柔和雪伦幸福的真心关怀,或只是想及早把她们自房子里撵出去?自然这两对恋人对公爵的建议,都热烈地表示赞同,于是经过一阵迅速地张罗,一切事宜便全安排好了。
起初他们以为,除了几个近亲外不会有什么客人来的,但是在他们拟就客人名单的时候,却发现有许多客人,实在想不出借口能够不去请他!依凡那方的俄国大使和李文公主一定得请;而雨果的姐妹、祖母,还有一大堆堂兄弟姐妹更是非请不可!
上述客人自然称不上多,但是等他们把布鲁伦的亲戚朋友算进去时,那数字就惊人了,而爱芙琳还一再提出,要是不请某某某的话;那么他们就一辈子都不会和凯柔和雪伦说话了!
因此科隆衔又是车水马龙,布鲁伦宫的大厅又是宾客如云,公爵几乎开放了布鲁伦宫,还设下了好几桌梳水席款待关系较近的亲朋:凡是到教堂观礼的朋友,都可以回到布鲁宫来享受备下的香槟酒和特制的六尺高的大蛋糕。
安妮妲不得不感谢罗伯森,婚礼所有的细节几乎全由他一手照料了,连所有的礼单都是他代为收受的。否则,她可真抽不出时间来为凯柔和雪伦准备必要的嫁妆,那份嫁妆也真够瞧的了! 虽然安妮妲曾一再叮咛爱芙琳说:“她们不必再添衣服了!还有这么多衣服恐怕等不及她们穿便已经过时了!”
但是由于她爱她的妹妹们,她又狠不下心肠把这些全否定掉,她只有自己去担心这笔款子要怎样才能偿还公爵了,同时她又觉得有罪恶感,因为她明知这些东西完全是用公爵的名义买来的。
她很想找个机会和公爵谈谈,但是在接近婚礼的这几天中,时间飞也似的快,同时又有太多做不完的事情要做。
凯柔和雪伦不断地征求她的意见,或要求她的帮忙,而爱芙琳则随时准备把手上的事情摔给她;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