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扣在自己宝贝大孙子头上;张老安人又觉得要呕血。
屋子里僵持住;张老安人傻在那里。
张家父子爷孙;脸上却都跟着放光。
沈瑾是谁?沈家小才子;老安人命根子。
明明是庶孽出身;却是得了天大福气;记名嫡子不说;连带着继承一份丰厚产业。
张家众人本有心与之亲近;那小子却是个势利眼;客客气气;不过面子情。
以庶子之身记名嫡子又得了嫡母嫁妆;却在嫡母孝期逼jiān表姊妹有妊;这要是闹出来;他的秀才功名不用要了。
张家众人都看着张老安人;想起昔rì富贵生活;对于这张老安人一肚子埋怨。
骗卖孙氏嫁妆固然是张家不对;可最后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些产业还是回来四房。被沈家族人抢了产业的是张家;连祖田都被逼卖的也是张家。
张老安人不说不体恤娘家;贴补一二;反而越发吝啬起来;连亲戚之间的走礼都免了。
张老舅爷眼中添了得意:“姐姐怎么……”
话没说完;便被人打断;沈举人黑着脸摔了帘子进来;看着张老舅爷道:“到底为止;勿要再啰嗦到底想要讹多少?开出价来?”
眼见张老舅爷目露贪婪;沈举人冷哼道:“只是开价前;舅舅要先掂量掂量;会不会撑死?四房因张家被折腾得如何;账面上到底剩没剩银钱;旁人不知道;舅爷可别装糊涂?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又不是只有大哥一个儿子”
张老安人在旁;死攥着拳头;咬紧牙根才没开口;却是眼前昏黑;身子一头栽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鸟飞鱼跃(四)
张老舅爷听了沈举人的话;犹疑不定;便望向张老安人;正好瞧见她身子栽下去;忙一把摆住;惊呼道:“姐姐
张老安人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已是昏厥过去。
张老舅爷吓的一激灵;差点松手将张老安人摔倒地上。
沈举人也变了面sè;忙唤仆婢进来;将张老安人送到里间;便叫人去急请大夫。
张大爷、张二爷都不敢再坐;几个小哥眼睛也不敢再乱瞄。
要是因张家人缘故;真将张老安人气死;那两家不仅断了渊源;还成仇敌。张家又有什么资格;与沈家相争?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坊间药铺的坐堂老大夫被请了过来。
看了脉象后;老大夫出了外间;写了方子;道:“老安人这是忧虑过重;这几rì饮食不思;少眠无力;身子才虚了;又赶上惊怒攻心乃至昏厥。先吃几副药;用些温和补汤;身子无大碍;可心病还须心药医;老人家上了年岁;容易多思多想;做儿女的还是当多多宽慰。”
沈举人瞪了张家众人一眼;又回转过来问了大夫医嘱。
这老大夫来过四房几遭;晓得张家与四房渊源。眼见沈举人如此举动;就晓得是张家人闹腾;气病了张老安人。
他交代完遗嘱;受了诊金;带了药童出去;想着张老安人境况与方才半屋子张家子孙;摇了摇头。
前rì因、今rì果;张老安人一心贴补娘家;倒是养出一屋子废物来;自食恶果……
依旧是张老安人外屋;依旧是张老舅爷带了儿孙;对峙沈举人。
只是张老舅爷没有先前那般有底气;张大爷、张二爷即便再次坐下;面上也陪了小心。
沈举人铁青的一张脸;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张老舅爷讪讪;端起茶盏;吃了口茶。
茶水早已凉透;却也无人添茶;张老舅爷只觉得没意思;耷拉下眼皮道:“张家本也有屋有田;其中就算有姐姐后些年贴补的;可前头祖产虽微薄也是有的。可因孙氏嫁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