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礼部会试就吃了官司;连带着除了仕籍的;还真是少见。这两年在南直隶地区;唐寅大名已经直追南直隶所出的几位状元鼎甲。
他虽沾的是科举舞弊案;可倒是没有人质疑他会舞弊。要是一直省解元参加会试都需要舞弊;那就寻常举子怎么办?
大家只是觉得这唐解元太倒霉;怎么就挑了那么一损友作伴进京;又安置在一处;受如此大牵连;真是命中劫难
当然士林中人关注的是他除了仕籍;断了前程之事;寻常百姓则是乐意听些风月趣闻。这唐解元不仅丢了功名;听说连唐娘子也嫌了他;夫妻合离;带了嫁妆改嫁了另一位苏州籍进士。提及此事;有唾弃唐娘子不守妇道的;也有羡慕那新进士的。在乡试时被压了一头又如何;最后榜上有名的是他;连解元的娘子认的也是他。
苏州与松江毕竟跟着几百里;传到这边的消息;越发走样;将那唐寅说成是落拓才子、古今第一悲苦人。
眼见何泰之提及唐寅;大家都来了兴趣;打探起来。
何泰之跟着姨母南下;在苏州虽住了几rì;不过因徐氏娘家在苏州;姊妹也嫁到苏州的多;少不得走亲访友。何泰之不过见了唐寅两面;凑到跟前说了一句话罢了;不过显然是极为推崇唐寅;从表哥那里得来的消息;便在众人面前卖弄一番。
“唐解元十六岁过院试;为当年的案首。要不是后来父母亲人接连故去;守孝耽搁也;也不会磋磨多年。”说到这里;何泰之想起自家祝表哥;似乎也因守孝错过了好几科乡试;便唏嘘道:“是也命也;要是唐解元家没有病故;说不得早举业;会试也不用遭此大劫。”
沈环好奇道:“唐娘子真改嫁了么?”
何泰之闻言;咬牙道:“勿要提那个小人;枉为唐解元密友;却不记得刂友妻、不可戏;的道理;大摆筵席娶了唐娘子做填房。祝表哥已与他割袍断交;苏州士人也多耻与他为伍。”
沈桂道:“他既是敢摆酒;显然是不怕得罪人。想来也是;中了进士;就要选官;总要有熬到花甲老翁方回乡。
何泰之嗤笑道:“此人有才无德;在京城也长不了。苏州籍官员任京官的不是一个两个;他一时猖獗;过于得意忘形;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被打回原形。”
沈瑞看了何泰之一眼;这显然不是他能说出的话;应该是听大人们谈论过此事。
不过那进士行事确实不当;官场上那些老油子;多是踏着科举之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又几个没有落第失败过。某进士在唐寅科场失意后;又夺他妻子;使得他破家;这触犯了文人相争的底线;绝对会引起大家的同仇敌忾之心;下场能好了才怪。
十几、二十年考出来的进士;都禁不起折腾;何况沈源这个区区小举人。
沈瑞有些好奇;不知道郑氏那里会如何应对沈举人的“荒唐”。早晨出来前打发长寿盯着那边;也不知盯的怎样
他以为郑氏为了不让沈瑾分心;不会让沈瑾知晓才事;才有昨rì说辞;想要促郑氏去了结此事。
没想到到了下午没下课;长寿便匆匆赶来;沈瑞才晓得自己这这回沈瑞还真是料差。
长寿这边自早晨沈瑞走了;就盯着郑氏这边。虽说沈瑞没有交代具体缘由;却告诉长寿;任由郑氏行事;要是她有什不便处;就暗中帮一帮。
郑氏一早就去书斋沈举人跟前做了报备;借口去为沈瑾采购冬衣料子为名;出了沈家;直接到了府学;寻了沈瑾出来。
母子两个在府学跟前茶楼里待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方出来;不知说了什么;沈瑾脸sè很难看;母子两个似有争执。
接下来;郑氏去了南街银楼;买了两副头面;就回了沈家。
中午等沈举人与张老舅爷往衙门里立契时;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