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
沈理满脸割肉似的;咬牙道:“自是当孝敬岳父……”
“哈哈哈微言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切记切记”老者笑道。
沈理无奈道:“岳父若是记得‘君子不夺人之所好;这美德;小婿便能做到‘不动声sè;了”
这老者正是当朝三阁老之一的谢迁;是成化十一年的状元;论起来还是沈家二房大老爷、二老爷的同年。
谢迁与沈理两个;既是师生;又是翁婿;情比父子。
两人都有雅嗜;就是爱文玩字帖。
以棋局博弈;不过是翁婿之间的一点情趣。
如今“京察”在即;又赶上翰林学士告老出缺;谢大学士总不会平白召女儿、女婿回家。
只是大明朝文官升转;有“资”、“级”、“年”、“次”等说法。
“资”就是资格或资序;包括了“资”、“级”、“年”、“次”等。
“资”;说起来就是某一级低级官职只能升补某些高级官职;或者反过来说;某些高级官职;只能由某些低级官职升补。例如;训丨导轶满;例升教谕;若升教授;就是越资。
天顺二年以后;“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说的也是“资”
“资”不仅针对品级相邻官职;也影响以后的一系列升迁;“资”有的时候也指“出身”。
“级”;既品级;又特与“品”对称;谓“凡文官之品九;品有正从;为级十八”。
“年”指在官时间;具体到月份与rì期;“旧例;升必满考”、“诸官九年称职;升两级”。低级官员升迁;多是要遵循这一条;所以说正五品是个坎。因为一般人从殿试后授官;要二十七年才能升到正五品;很多人熬不到这个年纪就致仕;或者在五品上终老致仕。
实际上这一条“年”有的时候也指“俸”;“升俸”、“降俸”、“罚俸”都影响年满升转的时间。
“次”是指位次;选人选官、官员升迁都要遵循一定的次序。
如今翰林院四位侍读、侍讲学士中;沈理与蒋冕的年与资都不够升级;即便赶上京察;也是原品级留任;有机会更进一步是沈洲与何学士。
尤其是沈洲;与谢大学士同年进士。
同年的状元谢大学士早已入阁;探花王某如今任吏部右侍郎;大老爷升了刑部尚书;只有沈洲;还在从五品的位置上。
只是在官场之上;不是资历够了、年俸满了就能升转。
以沈洲如今的资历;要是某一任外放不是问题;可要是想升翰林学士却是难。
翰林学士虽只是正五品;却是“小九卿”之一;又能有机会常入宫闱;是炙手可热的清贵职位。
沈大老爷、沈二老爷显然也明白这点;连指望都没指望;才让二老爷告假省亲。
果不其然;谢大学士说的正是沈洲:“传话你那族叔;莫要在翰林院耽搁功夫了;趁着机会谋一任外任是正经……”
除了谋外任;自然也能往京城其他衙门升转。
可六部这里的堂官;按例要求是“亲土官”;有外放履历的。沈洲要是依旧升级京官;九年后说不得就能难再进一步。
沈洲的资历;已经可以升两级到从四品。因京官向来比外官清贵;外放的话说不得还能再升一级;就是正四品知府;可为一地父母。
“翰林学士的廷推候选是何学士?”沈理问道。
何学士与沈家虽是姻亲;可是更亲近刘阁老一系。
谢大学士摇头道:“刘阁老倒是想;不过圣人钦点了梁储。”
“原来是他……圣人倒是明白人……”沈理道。
梁储是成化十四年传胪;是翰林院老人;丁忧前任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