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年底才相继到京;怎么这书今年就开始卖起来?”
沈珏道:“难道就新举人仰慕状元不成?不是还有新秀才?打着这几个状元旗号的新书;别说是在京城;就是在地方上定也十分抢手。”
沈方才随着沈珏去书坊;也买了两本状元文集;一本署名“龙山先生”、一本“松西山人”的;听了沈瑞的话;看着手中新书就开始瞪眼;心中生出被愚弄的愤怒。他是在仰慕状元公的士子之列;被当成了傻瓜似的糊弄。
沈琰眼神闪了闪;从中抽出一本书来;正是署名“松西山人”的那本;从目录上从上往下后;看到中间的地方;正是几篇熟悉的题目。
等翻到里面;看了熟悉的文字;沈琰苦笑不已。
沈见了;疑惑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大哥也被糊弄着买了这本书
沈琰摇头道:“要是只是买书;我就不用这样为难了……三月里周相公给我介绍了一个书商;只说是有人寻人代笔;我就接了这活计;总共做了五篇时文稿子出来;结果都在沈状元这本文集上。”
沈听了;不由傻眼。
他拿了新书在手;看了沈琰方才指过的一篇。这文章文风清幽;看似与之前文章一脉相传;却禁不住细琢磨;确实不像是状元手笔;可要是沈琰不提;他也没看出这是沈琰所做;显然是要与人代笔的缘故;沈琰当是得了范文;也掩了自己的文风。
沈瑞与沈珏两个也齐齐地望向沈。
这么巧?坊间出来的沈理的“伪作”;用的是沈琰代笔?
沈琰显然也想到这些;眉毛皱了起来。他虽是无心卷入;可要是让在京的沈家各房人晓得;会相信自己是无心的么?
不做贼也心虚;说的就是他此刻情景。
他扫了一眼沈珏;果然沈珏望向他的目光带了狐疑;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望向沈瑞;就见其正陷入沉思;不过脸上带没有厌憎、质疑的模样。
沈琰担心的是自己卷进这样的浑水;盯着的是打着沈理旗号的这本书;沈瑞想的更多一些。
沈理、毛状元这两个在官场上说不上是新秀;可品级都不高;可谢迁与王华却是不同。
京里的生意;背后都有勋贵做靠山。能毫无忌惮;打着几个状元出身的朝臣做招牌卖书的;肯定不是寻常人。
只是这中间人找上沈琰;则有些叫人犯思量。要说是无意为之;沈瑞可不信。哪里有这样的巧合;沈琰代笔的几篇都落在沈理名下。
要是故意为此;多半是因沈琰仕籍引来的是非。从他的仕籍上看;他父、祖、曾三代都与沈理以上三代名字排行一样。不知内情的人;只会当这两人是族亲。即便打听一圈;知晓沈琰兄弟与状元府并无往来;多半也当成他们族人关系不亲近。
既这次新书出的是一系列;那属了其他状元名字文章的“枪手”身份;多半也是专门找来的;不是同乡就是亲族。如此一来;这些状元中真的有人要追究“伪书”之事;推出顶缸的不是族人就是乡邻。
到时计较也不是;不计较也不是;多半只能一笑而过。要不然的话;到好像状元公不念旧情;不顾相邻与族人似的;容易激起士林不忿。
不得不说;这批新书的策划人真是抓住了读书人的心思。
至于沈琰这个小虾米;搅合进这样的是非中;还真是祸福难定。
京城可不是只有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