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远还罢;要是另有算计;还望崇堂留心一二。”
郑高虽有少年慕艾之心;到底年长几岁;见识多些;点头道:“是当留心;光远并不是糊涂人;今晚这番安排确实不妥。不过恒云也不要太过担心;城外鱼龙混杂还罢;敢到城里里行骗的可要掂量掂量。”
这会儿功夫;秦耀已经转身进屋;看着沈瑞道:“恒云之前不是说可以外宿么?怎么又要回去?”
沈瑞无奈道:“实是不巧;家慈吩咐;我亦没法子……”
今日被王鼎闹得意兴阑珊;秦耀也觉得没意思;道:“崇堂这一去;可是要两、三年才能回来;原还想着今晚大醉一场……”
郑高道:“哪里要走那么久?现下离京;明年年底就回来了;说是两年;实不过一年功夫。”
沈瑞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讲准备好的“程仪”送上;外头就又响起梆子声;一更一点了。
郑高忙到:“还有不到半时辰就宵禁;恒云既要回去;就莫要耽搁。”
秦耀也不好再留人;忙唤了小厮点了灯笼;叫人去牵马。
“幸好先前没吃几盅酒;要不然说什么也不会放着恒云走夜路。”秦耀道
说话功夫;秦耀与郑高亲送出来;长寿提了灯笼;主仆两人上了马;从秦宅出来。
如今是初冬时节;天黑的早;加上是下旬;月亮半夜才出来;外头黑漆漆的。
出了坊口;就见马路边有个白衣人与人纠缠;在晚上倒是十分显眼。
长寿看了几眼;低声道:“二哥;是那王相公;同秦家管事拉扯呢;倒是不嫌冷”
沈瑞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因这边离仁寿坊就斜对着;骑马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主仆两人就到了家。
长寿家去了;沈瑞去了正院。
刚进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
正房这边也才吃晚饭不久;沈沧难得见老家族兄弟;眼见沈渔是个不错的;就留了他说话;三老爷并沈珏、沈环也在;徐氏并不在堂屋。
见沈瑞回来;众人都有些意外。沈渔、沈环父子隐隐多了欢喜;沈沧与三老爷却是皱眉。
三老爷看了看外头;忍不住皱眉道:“不是说你今儿外宿;怎么赶来夜路回来?这外头乌漆墨黑的;眼看就到了宵禁的时候;你又吃了酒”
沈家长辈;如今实是“杯弓蛇影”;任何有危险的可能都不愿让小一辈沾
“虽是与同窗早约好的践行酒;可既晓得族叔来了;怎还好在外留宿?”沈瑞道。
三老爷瞪了沈瑞一眼道:“都是族人;又不是外人;哪里就差了这一天?你又是吃了酒;碰到宵禁给你五十板子就老实了!”
沈瑞讪笑。
沈渔心中感激;只觉得沈瑞紧巴巴地赶回来是为了给自己体面;哪里好看着他挨训丨斥;忙道:“瑞哥是个实诚孩子;做事向来稳当;这回是被我连累了
三老爷道:“稳当是稳当;主意却正;犯起拧来也叫人头疼”
自己的孩子自己贬;旁人却只能夸。
沈渔为人通透;自然是将沈瑞好一番夸赞;沈珏、四哥也没落下。
外头传来梆子声;一更三点。
沈珏凑到沈瑞身边;带了后怕;低声道:“族叔不是爱挑理的人;二哥何苦赶回来;这踩着宵禁的点;要是碰上宵禁岂是闹着玩的?”
沈瑞含糊道:“到底是族叔头次上门;没随你们过去迎接已经不对;怎么好再怠慢?”
众人又说了一刻钟的功夫;才从正房出来。
因先前没见徐氏;沈瑞就多留了一会儿。
旁人不知晓沈瑞脾气;徐氏却是晓得的。沈瑞不是爱改主意的人;要是先前真打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