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建筑保存至今,而中国的秦汉唐宋,又有哪一朝的宫室留存下来?是以我一则绝不会盘剥百姓以自娱,亦不会自诩为圣君而不行改革之事。前一阵子我令人在《太学报》上商讨兴亡之事,虽然争来辩去的没个结果,到底大家畅所欲言,将来总归有个制度出来,不使兴亡更替的老路在我张伟手中继续下去。”
何斌听他感叹,却是想起一事,向张伟问道:“听说那黄宗羲要写一本书,叫什么《明夷待访录》,说的是君王以天下奉一人,最是无情残暴之人,需要以文臣遏制帝权,尊士权、开言路、不以帝王一人为尊,而是与士人共治天下。这可是出于你的授意?”
他嘿然一笑,指着张伟笑道:“这定然是你的计谋。让这毛头小子出头,借他父亲的声望来行此事。可怜那黄尊素一世道学,儿子却被你拐的不务正业,成日里只顾着忙这些。举业经书都抛到一边。他老子来寻我几次,只说要举家回南京,求我通融,我也只得敷衍罢了,却是被他搅的头疼!”
张伟嘿然一笑,道:“我管他!这些老夫子,士农工商中他们最大。除了念上几本死书,对政治军事,乃至人情世故,工商贸易一概不懂,偏生又以救天下而自诩,当真笑话。比如那刘宗周等人,论起品行来一等一的好,却偏生好心办坏事的人就是他们。那孙承宗和熊廷弼是何等的人才?镇守关外时,偏是这些文官起劲攻击,什么劳师费饷,畏敌不前,硬是逼得皇帝撤换,当真混账!我虽不能断然将他们如宗族那般铲除,想我事事听从他们的计较,却也是休想了。我便是不放人,能将我怎样?不过是背地里嘀咕几声罢了!”
施琅见张伟与何斌说的热络,由吕宋撤兵一事又扯出长篇大论来。他是纯粹的武夫,对这些事绝不关心,因向张伟急道:“咱们还是说出兵的事,可成?既然那吕宋依兄弟的意思可以撤兵回来,那么我的水师,想来也是可以回来?”
“正是。留下些近岸的炮船,防着走私和哨探敌情就是。水师主力回台,准备随时策应南方战事!”
他思维被施琅拉将回来,背着手在房中转了几圈,又令道:“先派回几艘大舰来,保护台湾运往琼州的运输船,大陆战事,我军势必将已少博强,汉军倚仗的就是先进的火器和犀利的火炮,后勤补给一事很是重要。稍有不慎,便是汉军致败之由。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早前买进了最适合运输的晋江马,又造了大量的载重马车,纵是有海路补给,一万多汉军在南方的做战补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于水师主力,自然要派大用场!汉军实力虽强,明军也有几股子强兵堪与一战。但明朝全无水师,咱们的水师可堪大用。你此番回吕宋后,将防务移交,托付给可信任的属下,立时便要带着水师主力回台备战,你可明白?还有你的四千水师陆战兵种,海上陆上都可做战,是我苦心建立以备大陆争战所用,这可是一股子随时可以出动,瞬息千里的突袭力量,将他们全数撤回。水师舰船该修则修,多加训练,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立时出动!”
“是,兄长放心。汉军水师原本就是精锐,既然大哥有吩咐,我立时回去准备就是。”
张伟摇头道:“现下不过九月,北方战局正是僵迟,那皇太极多半在十月之后方能入关。现下起事困难颇多,皇太极入关之时起事,会被人说支应女真,别说会帮了这些女真人的忙,就是名声上也不好听。是以能拖则拖,估摸着此时那刘宗周还未从京师动身。他便是来了江南,凭他也难以整顿数百年的积弊,到是可以全然不理!海禁一事,年前亦断然难以发动,待他们预备开始时,咱们就能动手了。”
施琅先是低头默算,半响方抬起头来,被海风吹的黝黑的面孔略带一丝激动,向张伟问道:“这么说来,发动的时间该当在年后了?”
“现下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