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冷笑一声:“战争?即便是战争也不该残杀妇孺,否则咱们与鞑奴有什么区别?咱们与流寇有什么区别?”
周围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两人是在场官衔最大的,偏偏不知道为什么杠上了,搞得他们很是尴尬,劝也不是,不劝又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
汤宝成放声大笑,仿佛听到天下最可笑的事一样:“马大人,你还没搞清楚咱们二者之间的区别吗?罪军营不杀妇孺婴儿,雷霆师不杀妇孺,但咱们外情司会!如果有必要的话。”
汤宝成转身冲着老炮微微一笑,道:“马大人,希望你跟大人汇报的时候别忘记加上一句话,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的。”
“其实你没有……”
老炮朝汤宝成施了一礼,道:“咱们急着回去交差,就此别过,汤大人好自为之”
说完,气愤愤的老炮朝等候一边的庄士第和李忠示意,后者从行动队员背后接过乌林代的首级和心肝背在自己身上,又牵过三匹马,几个队员把蒙着眼睛的于学忠押了出来,刚取下他嘴里的麻核,于学忠惊慌失措的告饶声便响了起来。
“老爷,各位老爷,误会,肯定是误会奴才了,奴才向来本分,从没……”
听到于学忠满嘴奴才主子,众人都有些厌恶,庄士第拎小鸡般的把他弄上马匹,这才一把扯掉他的眼罩,低声警告他:“只管骑着马跟着咱们,敢多说一句废话咱就这么一刀捅进去!”
于学忠看到一柄雪亮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肚子上,吓得魂飞魄丧,鼻涕眼泪一起滚了下来,连连告饶道:“奴才不敢,不敢,误会,肯定是俺哥没说清楚,俺哥让俺跟着各位老爷是去做活的,俺哥他在哪里,见到俺哥老爷就明白……”
庄士第大怒,厉声道:“闭嘴!”
于学忠立刻咬着牙齿,不敢再说一句,只是牙齿间不停撞击,发出咯咯的声音。
汤宝成望着老炮翻身上马,突然提高声音道:“马大人,你真当大人是万家生佛?”
老炮身影一滞,双脚猛的一夹疾驰而去,庄士第临走之前还回头冷冷望了一眼汤宝成,仿佛要把他的相貌深深刻在脑海中一般,汤宝成等几骑消失在视线后也环顾左右道:“走吧。咱们也该撤了。”
行动队的队员们一声唿哨,纷纷上马朝着铁山方向奔去……
老炮带着两人疾奔半日,眼看日头当空,已经奔到了岫岩的大洋河附近,只要过了河就是金州地界,自从岳托大军撤出岫岩后,赵龙他们龙骑兵营常常强渡大洋河骚扰岫岩各处。岫岩的鞑奴哨骑甚至一度被压迫得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但这段时间明军动作不多,岫岩守军胆子大了许多,大洋河一带也派了许多哨骑往来巡查。
老炮拿着千里镜打量着山下三四骑鞑奴的哨骑,庄士第和李忠背靠着山丘,正在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手上的强弩。这种强弩二三十步内极为难防,准确度和杀伤力比短铳强多了,也是特勤队最喜爱的武器。
李忠慢慢把弓弩对准了于学忠,于学忠毫无反应,依然是那种茫然望天的呆滞模样。
“干什么?”
庄士第立刻察觉了李忠的动作,斥骂了他一句,李忠嘿嘿一笑。低声道:“头儿,咱看到这个家伙就不顺眼,要不干脆?”
李忠腾出右手,狠狠往下一劈。
庄士第哼了一声道:“他这条命是他哥哥一家三口换回来的,杀了他,你就不怕他哥哥全家鬼魂来纠缠你?还有,马大人还在边上呢?”
李忠的性格凶残又坚毅,自然不会被什么冤魂索命之类的话吓到。不过老炮在身边他倒是不敢擅作主张,便打消了在这荒山野领做了这个拖油瓶的打算,李忠对着于学忠道:“喂,你过来。”
于学忠从梦游状态回到人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