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有目光交流,小康无法“看人脸色”,没有得到大人用微笑点头或者皱眉摇头表示的鼓励或禁止,自然不会知道什么是被允许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往往容易沉溺于自己的探索行动中,不理外物。
为此,在和小康相处的时候,每个人都几乎化身为话唠,言传身教,好在医馆里面药材是不缺,胖大海、金银花、天门冬、罗汉果……各种治疗咽喉痛的茶饮大显神通。
王谢分心,小康没听见动静,自然自己玩起来。等王谢回过神,地上就是一团床单裹着个扑腾着的小孩儿。
好笑地将小康从床单里扒拉出来,王谢想带着他去找阿魏——宁芝夏对行伍之事感兴趣,必然也会在场,他俩认识的人脉定然有青年才俊……
且慢。
不,不是青年才俊。
是“青年断袖才俊”。
难道要说“阿魏,芝夏,你们认识比较好的断袖么,不要吝啬给容翔介绍介绍如何?”
裴回可没在旁人面前说起过这事,这个是裴回的隐私,二人间的小秘密。虽然他相信以阿魏作为越陌下属,定然守口如瓶,而以宁芝夏的人品,更是绝对不会泄密,但此事通过自己……说出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这还真没法说了。
那就……让能安排的人去安排?
他就旁敲侧击越陌一下,越陌手下人多,总能找出几个青年断袖才俊。
“爹爹,给!”衣角被拽住,小康抬着头露出笑容,把口水扇子交给王谢。他刚刚玩别的,把折扇丢在一边,后来玩溜床单,扇子掉下来,又被摸到了,听王谢不说话,小孩儿拿自己喜欢的东西跟王谢献宝。
王谢笑了:“小康上来,来爹爹这里,跟爹爹面对面坐,爹爹有好东西,猜猜是什么。”
说着,晃晃手里的两个罐子,里面传出水和瓶壁撞击的声音。
仔细听,声音有所不同,一个清脆些,另一个沉闷些。
一罐子清水,一罐子粥。
猜对了有香喷喷甜丝丝的粥喝。
小康摸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罐子,晃了晃,吸吸小鼻子。
声音不一样是次要的,气味最容易分辨了。
王谢终于能让小康对于“声音沉闷”有了点印象。
看着小康喝粥的功夫,听得房门轻轻敲响。
柴广川请他过去。
王谢直接抱着小康站起来:“走吧。”
烈阳帮众人在短短时间内商议已定。
这边尤曲铁伤情稳定,那边还有四个生死吉凶不知的徒弟和师侄,那石姓青年不知是何来路,两相一比,孰轻孰重极为明显,他几人便打算兵分两路,三位师父先行一步为徒儿讨公道,留柴广川照料尤曲铁。
王谢提议则是:单独留下尤曲铁,柴广川则一起前去,首先他是经历此事之人,当场对质不会吃亏,另外双方对峙万一动起手来,多个人多份力量。尤曲铁虽说是重病人,但他们这一行人里面,不是郎中就是药僮,照顾不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如此古道热肠,大师父有些怀疑。之前双方打得一团乱,对方还能不计前嫌为师侄治伤,他感觉蹊跷。
但跟客栈伙计一打听这大队人马都是郎中,去往洛城,怀疑就消去七八分。
一见小康,剩下的二三分也消弭——倘若王谢是故意来诓他们,绝对没必要带着个养尊处优的小瞎子一起罢,而且这小瞎子还那么亲密地叫王谢“爹爹”,谁肯下这么大本钱做圈套?
时间紧迫,他们决定即刻启程,三师父慎重地将爱徒托付给王谢。
王谢直接安排一起来的四个小学徒,轮班照看病人。
小学徒们私底下都喜欢跟着王谢作事,其一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