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方便拿筷子,不动声色示意菲菲,把豆芽炒肉的盘子往裴回这边挪了挪,果然小裴回下箸快出许多。
王谢抱着小康腾不出手,见越陌这么照顾裴回,连裴回爱吃什么都记得清楚,不服气地一撇嘴,随即越陌就开口:“菲菲,再给重芳盛碗蘑菇煨鸡。”
顿时王大夫心中十分舒坦。
裴回吃饭一向不慢,三两下速战速决,看小康睡熟,先去开柜子拿了条红花绿叶的小被给他盖上,一手托着小孩儿屁股,一手护着小脑袋,轻轻将小康接过来:“我这就带他去睡个觉。”
“容翔,你那里给小康搽眼睛的药水还有么,从我这边再拿些?”王谢想起小康上次还哭了一回,怕药水用完。
“有呢,还剩……”裴回回头说话,脚步不停,忽见屋里三人脸上变色,越陌更是“小心”二字呼之欲出,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啪地撞上东西了,登时耳边就有人声大叫:“阿小!阿小!”
裴回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踉跄一步,回头正好对上一只鹦鹉。
怀里小康被这突如其来声音一闹,也醒了:“爹爹……”
“爹爹在这里。”王谢赶紧两步走过去,接了小康在怀哄着。越陌有伤,起身得慢,缓步行来,关切道:“撞到头了?重不重?先进屋歇歇,躺会儿。”他之前就是撞到头才彻底看不见的,一向很关心别人也发生类似意外。
“不重不重,不要紧,进来时候看见笼子,刚刚给忘记了。”一个鸟笼能有多沉,裴回揉揉后脑就没事儿了,不过还是很认真地跟鹦鹉道了个歉。
房檐下头多出一道钩,用来挂灰衣笼子,上午的时候挂上的,难怪他之前没注意。
看着鹦鹉,王谢想起来:“对了容翔,这鹦鹉有一事劳烦你。”
裴回好奇打量灰衣:“我?重芳大哥请讲。”
王谢之前就看过鹦鹉灰衣眼上的白翳,不过是障而已,跟越陌讲,采用金针拔障术即可祛除,裴回擅金针,不如令其一试。人与鸟儿相比,自然人更为重要,更何况对方是裴回呢,越陌点头称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裴回听到金针拔障便是一愣:“不会吧?难道不是重芳大哥给灰衣用针,我在旁边协助?”
王谢摇摇头:“容翔别担心,我协助你便可。”
这是给裴回练手的难得机会,裴回见王谢态度坚决,便应下了。小康醒了也没再睡,闹着要和爹爹玩,王谢见裴回脸上透着乏累,叫他去午休,自己留下小康,哄着玩。
小康听见身边有陌生的声音,起初有些怯怯,越陌暂时没法触碰他,便哼起了儿歌:“杨柳儿青……”
这首儿歌小康会唱,跟着咿呀呀唱起来,屋檐下灰衣时不时叫两声打乱节奏,一室欢声笑语。
午休过后,一个继续处理公务,另一个继续出门授课。回来之后一起用过晚饭,越陌把菲菲打发远了,两个人肩挨肩,亲亲热热坐在一处,商量将来打算。
——要不要对裴回说出真相?
其实这个问题在晚间,越陌提出来的时候,二人几乎给出同一个答案:顺其自然。
他俩关系,起初必然要隐瞒所有人,包括裴回,等掌控大局之后,就不会在裴回面前过多遮掩,端看裴回会怎么认为。
越陌担心的是,借尸还魂匪夷所思,不是谁都能接受的,裴回认得出越陌是最好,认不出来,只道王谢在这么短时间“移情别恋”,会不会以为王谢对于燕华感情其实并不深厚,这边尸骨未寒,那边就琵琶别抱,从而生出怨愤之心?越陌倒不在乎裴回怨恨自己,毕竟在所有人眼中,自己确实是个外人,只担心裴回对于王谢“喜新厌旧”而介怀。
王谢对裴回品性了解更深,觉得裴回死心眼认定了人就不会变,确实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