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下意识便垂下了脑袋。
下一瞬,便感觉到遮住自己整张脸的纯白头纱,被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捏住一角,掀了开。
她眸光微闪,看见男人英俊的脸上从始至终挂着清浅笑色,从低处贴近上来,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唇与唇相触的刹那,殷酥酥心头不由更加动容。
这个吻,没有任何上位者为爱低头般的恩赐,他先俯低了身,由下而上,是骑士对公主的深爱与忠贞。
眼角的泪涌得更汹,殷酥酥抬起双手用力抱住费疑舟的脖子,闭上眼,认真回吻他。
费氏虽是显赫至极的高门,但老爷子费豫真和费氏二老都是低调性子,也充分尊重并爱着两个小辈,在他们的思想观念里,阿凝和酥酥才是这场婚礼的绝对主角,他们只是见证者与参与者,没必要喧宾夺主,上台露老脸刷存在感。
殷自强和张秀清夫妇也没什么表现欲,加上老两口勤勤恳恳一辈子,还是头一遭见识到如此场面,难免有些紧张。因此,在女婿小费同志征求二老意见,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参与到仪式环节时,殷爸爸和殷妈妈几l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给予了婉拒。
于是乎,殷酥酥想象中会格外繁琐复杂、充满各种人情世故勾心斗角、让她一个头便两个大的超级豪门世纪大婚,出奇地轻松惬意,真情满满。
这个吻之后,便是殷酥酥的伴娘之一,许小芙同志送上了对戒,并代表男女双方亲友团,向新人送上了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祝福过后,圆满礼成,婚礼仪式便正式落下帷幕。
殷酥酥悬着的心总算落进肚子里。她悄然呼出一口气,在梁静许小芙以及跟妆团队的陪同下回到主卧,去换宴客穿的日常系礼服。
化妆师动作利落地帮她改换着妆发。
殷酥酥趁机喝了口慎叔送上楼的热牛奶,忍不住感叹,“仪式总算结束了,结个婚真累,下次再也不结了。”
听见这话,许小芙忍不住噗嗤一声,打趣儿她:“得了吧,你还想有下次?不怕费先生马上提着五十米的大砍刀来找你。”
“就是。”梁静也在边儿上说,“办过仪式,在咱们传统文化里就算拜过天地,成家立业的人了,
别嘴上不把门儿乱讲话。”
殷酥酥自知失言,囧了,只干巴巴一笑,乖乖挨批。
费氏尊崇,但礼仪教养世代相传,宾客远道而来恭贺话事人新婚,殷酥酥作为新上任的费家长媳,于情于理都应亲自致谢。换完妆发造型,殷酥酥心疼梁静和许小芙起了个大早帮自己忙上忙下,便嘱托慎叔替两人安排了地方休息,自己则独身下楼去找她老公。
主卧在费宅起居楼的第三层,宴会厅则是独立的另一幢楼,过去需要穿过内宅园林。
殷酥酥步伐轻盈而愉悦,哼着小曲儿来到宴会厅大楼附近,老远便听见喧哗人声,热闹非凡。
不知是巧还是不巧。
她刚才牛奶喝太多,这会儿忽觉小腹憋胀,下意识便掉了个头,径直往洗手间方向去。
宴会厅大楼一层共设两个洗手间,一个就在宴会厅旁边,醒目得很,一眼就能瞧见,而另一个则在楼层的最末端,相对而言十分隐秘,属于只有费宅的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处所。
今天是她和费疑舟世纪大婚的婚宴,到场贵宾多如过江之鲫,殷酥酥身为女主人,自然下意识为宾客考虑,不和大家伙抢厕所,避开人群往楼道最末端的洗手间走。
盛夏的上午,金乌灼灼,日头灿烂得很。
可宴会厅一层的楼道未设窗户,唯两旁的墙壁上间隔数米便亮一盏壁灯,勉强驱逐黑暗。
然而,就在殷酥酥经过洗手间旁侧的休息室时,她微蹙眉,依稀听见门内有古怪的声响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