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微蹙了起来。
属于她的幸福,哪天才会来?
过了几天,相府刚被砍完树木的后院出现了一个怪景象。
每株被砍掉的树木之上,种上了新的小树苗,而每株树苗上都立了个牌子,写上“段章”两字。
段人允看到了。
想来那丫头是知道那些树之于他的意义了。
不过,看到是看到了,他还是没有理睬她。
而她,那个罪人看到他,也是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轻巧地走过去,还把下颚拾得高高的,嘴唇往上扬,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没叫他去看,没向他邀功,更像她与后院那些个杰作毫无关连。
“少夫人的努力,你应该都看到了吧?”
听到殷震宇如此说,段人允只淡淡的移开视线。
“你这是爱屋及乌,所以替那个闯祸精求情是吗?”
殷震宇是他的阵前大将,对胆小如鼠的小青很有好感,每回上街,总会带些有的没的给那个小婢女。
“绝对不是。”殷震宇笑道:“你不觉得少夫人也挺可爱的吗?”
自从她来到相府之后,相府的笑声就比以前多多了。
“不觉得。”段人允微挑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丫头有什么可爱?可怕倒是真的。
他对她这个刁蛮公主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她不要再闯祸就行了,至于她为他所做的这一切……
他的眼眸再度瞥过立着小木牌的树苗。
这么滑稽的事,亏她想得出来。
好吧,既然他娘和震宇都替她求情了,找树苗又不是件轻松的事,如果这些树种可活又长得大,他就勉强原谅她。
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她再胆敢自做主张、先斩后不奏,他一定不再轻饶她。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秋深了,“落晖轩”里,满园的金桂、银桂都盛放了。
一股馥郁的花香从窗子外飘进偏厅里,琤熙咏着诗,滴溜溜的杏眼望着窗子外的秋阳,想到大街上溜达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小青,你觉得这首诗如何?意境是不是很入微呢?”
“奴婢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主子这么有诗意地望着窗外时,她心里肯定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溜到城街上去。
“那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呢?”琤熙雅兴不减的另问道:“是不是把远客思乡之情描写得淋漓尽致?”
“奴婢不知道。”
反正,不管咏哪首诗,公主她现在就是想溜出相府就对了。
“唉,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琤熙重重的叹了口气,表示她的扼腕,脑袋瓜子里却思忖着这一个多月来,她都碍于她将军夫人和丞相儿媳的新身份,乖乖待在相府里没有溜出去,客栈里的几个老朋友肯定很挂念她吧?
“小青!”
殷震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青脸蛋一红,心头霎时小鹿乱撞。
“你的男人来找你了,去吧。”琤熙停止了吟诗,感叹道:“连你都有追求者,本宫却只落得在房里和个丫鬟相对两无言,真是可悲。”
“公主……”主子在为自身的遭遇感叹,做奴婢的怎么敢真的走出去。
琤熙一脸沉痛的挥了挥手。
“去吧,别让人家等你太久,青春可是不等人的,要是让人家等太久,不再来了,你就要像本宫一样凄惨了。”
耍小青满好玩的,还可以考验一下殷震宇,让他多等等,不要以为小青是很好追上手的,这样将来他才会珍惜小青。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