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劈斩翻飞,扬起再落,“冥隼环”公孙咎口中嗥叫着,其声尖厉悲绝,当这位大鹰教的一流高手倒毙尘埃,已被生恩陀罗砍了近二十余刀,那么魁梧的身躯,在这瞬息之间,已几乎变成了一堆分不出形状的死肉!
寒山重扬扬肩头,却不禁心头一沉,原来生恩陀罗的左眼已完全成了一个血窟窿,核桃大的眼球,令人惊骇的垂在颊前,尚摇摇晃晃的被一根血筋连吊着,看去不禁使人全身汗毛竖立,鸡皮丛生!
“锦鼠”杨广如一堆肉球似的坐在地下,满头大汗涔涔,他的右胁上,正嵌着公孙咎的另一柄金环,看他那龇牙裂嘴之状,就知道这位崇尚锦衣玉食的好汉,一定痛苦得很。
“金刀呼浪”迟元迅速上前,一把将向渭长抱在怀中,强按他坐向地下,“十幻掌”苏超也急忙奔去探视锦鼠杨广。
寒山重舐舐嘴唇,朝满财宏道:“二郎爷,你还好么?”
“铁二郎”满财宏嘻嘻一笑,道:“痛苦之极,不过,好汉却不能不装。”
寒山重微微点头,肃然的道:“这都是留仲与凌玄带给弟兄们的好运,他们一定要逐一偿还,无论是活着的抑是死了的!”
说到这里,寒山重狠狠的一跺脚,吼道:“迟元,你与苏超在此照料周白水的万筏帮,并监视凌玄,满财宏即刻率人抬向渭长及杨广到银河堂就医,待手下儿郎杀尽大鹰教遗孽之后,一并将伤者抬送银河堂,记着,要杀尽大鹰教这些恶毒之徒!”
各人纷纷受命躬身,寒山重已身形如飞,倏然腾空,他连起连落,没有受到一丝阻碍│当然,金流阁布下的叛逆者暗桩,早已被禹宗奇事先派人扫除,一个不留,寒山重在眨眼之间,已来到了太真宫之前。
太真宫前,并没有像别处那样人仰马翻,杀喊震天,只有数处光影纵横,寒芒闪闪,地下,静静的横卧着十七具尸体,有十一具是大鹰教方面的,有六具,嗯,是浩穆院所属。
没有吼叫,没有号嗥,只有偶而传来的几声清脆兵刃撞击脆响,与间或的咳嗽之声,但是,却有罡气回旋,劲风迷漫,唯独这样,才更显出这是一场高手较技的龙争虎斗!
近五十余名浩穆豪士默默持立四周,每一双眼睛都是那么凝神的倾注斗场,凝神的程度,几乎已似忘记他们也是杀伐中的一份子了。
寒山重尖锐的目光微微一扫在拚斗中的双方人马,已不由有些意外的“噫”了一声,“承天邪刀”禹宗奇,正专心一致的与一个白衣中年文士较斗,二人出手之间,异常谨慎,却快速无匹,恍如流光飞泻,全是稍沾即走,未至先变,时如山岳雄崎,时如长江大浪,时如风云滚荡,时如海燕戏没,有沉深,也有轻巧,有力搏,也有智取,幻得奇妙。
这白衣文士面目清朗俊逸,大袖飘飘,长衫飞拂,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一股雍容自如的神韵,一双眼睛闪砾生辉,顾盼之间,棱棱有威,彷佛他自生来就已带有这种一代宗师的风范,洒脱极了,稳练极了。
寒山重仔细的对这白衣人士打量了一下,已恍然明白这雍容不凡的人物是谁,不错,这是很容易认的,他乃是狼山派掌门人孙明的挚交,淮河一带有小皇帝之称的“白袍玉箫”古澄!
那边,是一个也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瘦削汉子,这汉子肤色黝黑,面色冷沉,但是,却在冷沉中流露出无比的精悍与老辣,一看就知道是个硬生生的角色!
对付这黑衣人的,是“生渡陀罗”赵百能,看情形,他自奉命增援这里以来,就已经和眼前的对手较上了,二人功力竟然相若,进退之间,谁也占不着谁的上风,生渡陀罗乃浩穆院紫星殿的人物,来人能和他较成平手,武功之强,已可想见一般!
再过去,嗯,是身材粗短的“旋隼环”范标,他在大鹰教九隼环中占着第二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