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那么渺小与微不足道……
良久……寒山重坐好了身子,深情无限的注视梦忆柔,这位美绝了的少女,却低垂眼帘,呼吸急促,她的心腔狂跳着,白嫩的颊儿娇红得似五月的榴火,那么羞涩,那么炙热,却又那么挚情如水。
轻轻的,寒山重将梦亿柔拥近了一点:“柔……你不会恨我吧?”
梦忆柔垂着颈项,惆怅的道:“不,我为什么会恨你呢?”
寒山重吸了口气,道:“真的,我实在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得到你,在以往,我经过的女孩子也不算少,但是,她们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比不上你,差得太远了,忆柔,我不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尤其在男女之情上,我更把持得很谨慎,进一步说,己谨慎得几于冷酷,有人评论我,说我冷血、残忍,与我在一起过的少女也都在心里恨我,诅咒我,因为我没有给她们一丝一毫情感,好使有,也少得可怜,她们都认为我用情不专,行止狠毒,没有一丁点人类应有的‘爱’,但是,她们却不知道,她们除了都长得很美之外,她们还有些什么?她们能与我生死相共么?她们能拋舍一切路着我么?她们能全心全意爱我么?她们能为我而献出所有么?她们除了躯壳,又有多少灵性?她们口中说爱我,却又明白我多少心灵深处的寂寞与狂热?我若真心爱一个人,我决定可以做到我所希望她们对我所做的,但是,我没有遇到,我没有求到,你叫我怎么有情,怎么生爱?天下虽大,又能哪个女孩子值得我爱?值得我真正的去爱?……”
寒山重一口气说到这里,胸口起伏。喘息甚急,双目中光芒隐隐,梦忆柔怯怯的仰起面庞,有些讷讷的道:“你……你……现在找到了吗?”
寒山重轻轻抚摸着她那滑如凝脂的面颊,爱怜的道:“是的,现在已寻到了,或者可以说,在三天前已经寻到了,忆柔,还要我说出来她是谁么?”
梦忆柔深深的注视着寒山重,一眨不眨的道:“我要你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寒山重托起她的下额,平静的道:“你是个好女孩子,忆柔,我要用这一生的时间来爱你。”
晶莹的泪光又在梦忆柔的美眸里闪泛,像一个淡淡的梦,她将寒山重的双手挨在自己的面颊上摩挲,哽咽着道:“山重,谢谢你这句话,我……我要十辈子的时间来爱你,假如你不嫌弃我,我……我永远也跟着你……”
寒山重捧着她的面孔,俯下身去密密的吻,语声低沉:“天有白云,水有浮萍,莫做白云,不效浮萍,在地连双枝,在天为比翼,忆柔,我恨自己遇见你太晚,使这么多美好的日子白白流逝了……”
梦忆柔将面庞埋进寒山重怀里,幽幽的道:“只要你记住这几句话,莫以对待别的女人那样来待我,这一生,我就很满足了……”
不顾自己的伤痛尚未痊愈,寒山重用力将怀中纤弱的身躯搂紧:“别说傻话,忆柔,一个人的情感,只能真正的用一次,现在,我要全部将它倾送给你,我再也不能没有你,忆柔,你要相信,只有你能抚慰我心底的寂寥,也只有你能发掘我灵性中的狂热……”
“那么……山重……”梦忆柔语声如梦般回绕:“你就用你的狂热烧化我吧,让我与你的躯体,灵魂并而为一,我早就这样想的,在你三天前生命濒绝的时候,我恨不得……恨不得让我替你去死……我已想过,我要用我的眼睛给你做药引……”
又是一阵急起的寒栗通过寒山重的心脏,他缓缓的推开梦忆柔,有些恐怖的呢喃:“老天……这念头多可怕……你的一双眸子是如此清澈,如此明亮,我……我实在无法想象……假如你万一做了这件傻事,会变成什么模样……残害了你这双世间最美的眼睛;就算我幸而痊愈,也永远会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苦……这样,还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