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群山,看向风萧萧的目光满是鄙视。
司徒秀面色一变,蹬蹬蹬接连后退数步,后方舒经尘觉得不妙,正要上前搀扶,但司徒秀轻纱长袖一拂,一股沉雄气劲挡住了舒经尘。
“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司徒秀呐喊,声嘶力竭,忽然双手抱头,仰天一声痛呼,顿时风云疾走,天地变色,一片愁云惨淡。
如此情景连大乘传奇都坐不住了,因为群山之中已经完全充斥了司徒秀的悲愤意念,纷纷扰扰,这股意念像是最坚韧的蚕丝,又像是锋利的刀剑,意志稍弱的人直接被这股意念贯入脑海,幻象丛生,更有甚者,脑袋直接爆开死于非命。
以前虽有听闻一夕海棠的意念域场诡异无比,蕴神境时就足以困杀大成宗师,此时见证,众人更觉传言实乃小巫见大巫。
一人意念影响了一方天心,而且还是无意之下的心情宣泄而已,若是司徒秀神智清醒,自主控制这股意念,连传奇人物都要头痛,除非能先一步将其击杀。
风萧萧莫名所以,看着布武岩一上一下悲愤大笑的两人,心中越发觉得不安,脑中千回百转,一次次的问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令这两人产生这么深的误会。
“绿鳄妖人能解你心中疑团。”远处山峰传来南麟剑少的声音,风萧萧闻言,朝那处山峰微微颔首,然后一步步的走向血泊中苟延残喘的绿鳄。
但拓跋兰元忽然一招手,将绿鳄摄到手上,大手握着他的脑袋,只要稍一用力,绿鳄的脑袋必然爆碎开来。
拓跋兰元止住笑声,忽然将目光投向面色苍白如纸的司徒秀,目光中竟带一丝同情,说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何要等他,却替你感到悲哀。如此小人,根本不值得。”
风萧萧的两条眉毛几乎已经拧到一块去了,似乎这里的恩怨比远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得多,拓跋兰元找上自己绝不止白静竹给自己服用了什么守护之一族的神药那么简单。司徒秀似乎也不是寻常的走火入魔,其中的诱因极不寻常。
拓跋兰元抓住绿鳄脑袋的五指微微一用力,奄奄一息的绿鳄一声闷吭醒来。
随后拓跋兰元身上神力涌动,源源不断的灌入绿鳄体内,沉喝道:“说,将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说给天下人听,我要他身败名裂而死。”
绿鳄艰难的睁开双眼,视线却被血珠朦胧,只能隐约看到风萧萧的面貌。
天地间一片寂静,连司徒秀都一动不动的看着绿鳄,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不用他说了,我来说!”清脆声音回荡于群山之内,拓跋兰元变色,五指一松,绿鳄无力的滚落布武岩,斑斑血迹铺了一路。
圣山南方,窈窕佳人凌空而来,白静竹的模样与风萧萧在南元所见时并无改变,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绣着梅花形火焰,玄紫色的宽腰带束身,外披一件浅紫色的纱衣。
依旧是那绝美的容颜,却是不一样的气质,过去的白静竹温婉柔弱,令人不自禁的心生呵护,但现在的白静竹坚定大方,有一种大家风范,仿佛天崩于前也无法令她变色。
“妙音仙子来得正好!”风萧萧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朝白静竹远远的一鞠躬,布武岩上拓跋兰元却神色惨然,竟显得局促不安起来。而布武岩下的司徒秀忽然娥眉一拧,似乎有所联想,盯着白静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
“终于,该来的都来了。”守护一族的长老幽幽一声叹息,这几个年轻人之间的纠葛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了结。
白静竹静静的看着风萧萧,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但她知道,无论如何,今日,必须有个结果。
她又将目光转向司徒秀,面对她眼神中浓重的敌意,平静无比的说道:“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是,风萧萧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