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弟弟侯佴去追残兵剩勇,追得兴起,一路见人就杀,见财就抢,杀气腾腾时碰到一伙强兵,凶神们呼啦啦过去,这下好了,全被人反抓起来,侯佴看不是独孤部的人,心想自己人就在不远,不惧,粗话骂了一堆,不知骂到哪句,却见出来一员主将,阴沉着脸:“谁都可以骂,但生你的那个人是不该骂的。”
侯佴悍然道:“骂的就是你!”
主将立即命人拿来板子就打,直打得他皮开肉绽呼爹喊娘。
有逃出去的传消息,侯翼随后赶到,才明白碰上了什么人,可这时求饶已经晚了,无论怎样说情,主将慕容麟都不理睬,眼看侯佴奄奄一息,侯翼拔腿来找魏王。
侯翼道:“请魏王救救他!”
魏王站起:“既然是我部之人,我理当该管。”
侯翼热泪盈眶:“多谢魏王!”
拓跋遵道:“主上,你现在这样,不适宜骑马,要不找个人去跟燕那边说说就是。”
“侯佴直接惹到的是赵王,派别人去,怎能消赵王的气?再说燕来助我,我也该去迎接。”
他把左腿搬到地上,肩部的伤口同时扯得生疼,拓跋遵叹气:“我跟你一起去。”
“啊,魏王!”
听到消息,面型稍显尖削的青年迎出,弦眉,薄唇,睑缘细长,腕间缠着一方黑纱。
拓跋珪打量着青年,青年也打量着他,最后双方一笑,以拥抱表示此次燕魏会面的开始。
入帐分宾主落坐,魏王扫一眼不见侯佴,正要张口,却见慕容麟手下提着一个人头从外面进来。
侯翼瞠目。
拓跋珪先是没细看,直到侯翼露出悲惊的神色,朝那人头扑去,才明白那是侯佴的头!
只听慕容麟好整以暇道:“你的属下坏你的名声,想必也是你遗憾的事。我已经为你处置完了。”
帐内一片寂静。
拓跋遵和长孙道生看着拓跋珪。
拓跋珪突然明白,其实自己不应该来。
如果不来,侯佴可能还有一条生路;而自己一来,慕容麟只有杀了他,而且是赶在自己到达之前。
这种时刻,他非但不能发怒,慕容麟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密切关注自己的反应,相反,他还要表现出身为魏王的风度。
于是他按捺住周身似乎变得更加尖锐的疼痛,缓缓扬起嘴角:“是的,多谢赵王。”
接下来双方就战略问题讨论了一个下午,拓跋珪决意和追击而来的刘显窟咄联军展开一场大战。尽可能早点结束这场正名之战。慕容麟与他意见不谋而合,当下便决定由拓跋虔领命打参合陂,慕容麟另一名手下大将夺代谷,把这两个地方拿到手,就等于掐住了刘显的脖子。
两员虎将都打得很顺利,拓跋虔乐呵呵的回来讨赏,却见旁边张衮朝他暗暗摇头。
“怎么啦?”
“怎么了?”拓跋珪慢慢开口:“我之前一再重申的军令,你还记不记得?”
“军令?是不许后退那条吗?”拓跋虔摸摸头,“我并没有后退哇!”
“不是。”
拓跋虔左思右想想不起来,朝拓跋遵瞄去。
拓跋遵道:“战胜前不许私掠财物。”
“哦,”拓跋虔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啥事呢,我没犯,我把人全部打趴下了才拿东西的。再说,东西也已经全部给长史了。”
“你拿东西的时候,已经得到燕军的消息了?”
“没,我不是负责参合陂就行了嘛。”
“在还不知道同伴是胜是负、是生是死的情况下,我以为,这并不叫‘完全胜利’。”
“同伴?好吧好吧,算他们是我们同伴——不过燕军比我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