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斩去,一道洞穿九霄。
残剑逼出体外,压抑了三十多年的南无乡当场发出一声畅啸,整个身子在啸声中变做金灿灿的。
此时,恰逢无数电蛟飞来,却见他虚拍一掌,光芒自雷云的缺口中聚来,掌间日月沉沦,星辰化变,一推而出,将这些蛟龙震散到一旁。
紧跟着,下方的赤虹剑下又生九轮骄阳,迎着那道向下斩去的剑光一聚,剑光顿时增大数倍,化作一道七八丈长短的赤色剑光,方向一转的向上射来。
也在此时,一道同样大小,速度更快的五色雷剑自九天直射下来。
这口雷剑虽然也呈五色,却与五雷轰霆手的色彩有些不同,剑上有明暗之别,将五种颜色区分成十种光彩。
这道光彩压住雷云,也压住雷蛟,才被阴阳开天掌劈开,又要扑回来的蛟龙,被剑光一照就欲远离。
剑光的速度更快,却懒得理会这群雷蛟,只沿着穹顶左右一闪,五重雷环便被当空截成十段。再被剑光一划,就成了二十团阴云。又被剑光一照,当空消散。
雷云散后,海皇的蛟龙之躯再度露出,显然也被方才的变化所惊,竟一时没有应对。
此时,赤色剑光与五色雷剑合到一处,同时向龙首交叉的剪了过去。
不可一世的海皇,竟然不敢硬接这两道剑光,甩尾百里的遁到远处。这两道剑光也像有思有想一样,一瞬百里的追了过去。
南无乡松了一口气,又将心思放在自身。
他冒着一定风险,借助九霄神雷与九阳真炎击毁赤凰剑,为的就是全力施展重阳剑与九霄雷剑,再以双剑斩蛟龙。
可就在使出双剑后,他忽然在体内发现一种变化,新奇而诡异。
他曾放弃打开天门的机缘,并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又放任海皇远走,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愿错过正在发生的事。
在赤凰剑的残片被打成金汁,逼出体外的同时,有另一样不属于他的东西留在了体内。
这是一口三寸长的小剑,形与赤凰剑相同,但似真似幻。说其存在,则其无质,说其不在,则其有形。
这口小剑,在残剑解体的同时诞生,自檀中入任脉,钻入气海。
他的气海与常人有所不同,早在入道时,真气就被点化成一团津液。
如果说当时的气海是个釜,以四肢百骸为架,那随着修为增长,现在这个釜已经化作一方天池,釜架为崇山峻岭。
在天池四方,有四根粗大的山柱高耸入云,闪烁着紫金色的金属光芒,是四肢显化。
百骸稍小一些,但也都闪烁着黄金一样的光泽,危峰兀立,如峰如栏,欲刺青天,围在天池周围。
峰顶积雪皑皑,峰腰松柏常在,峰下花草轮开。自上而下纷呈四季之景。
这是他的内天地,以造化功为骨,以南明经为貌,以天心诀为神;或涛声澎湃,或狂风骤雨,或电闪雷鸣;如蝼蚁之细微,如虎豹之咆哮,如蛟龙之磅礴。一切外显之变化,皆从此出。
这方天池本池水满溢,清冽深邃,池上常生紫气,周流群山之间。
可他开始修行纯阳罡气后,满溢的池水就变得金灿灿的,只剩下一半儿。现经几场鏖战,池水已经见底,只剩低凹处还有一方小潭。
这是他最后一点儿灵力。
随着这口小剑的到来,池水当即沸腾起来。连带着整座天池,以及天池周边的崇山峻岭,峻岭上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株草木都发起光来。
小剑欢愉的游走在光华之中,忽然发出一声剑鸣。
光华散做漫天星,又受剑光吸引,凝聚在剑尖前,成了一个米粒大小,如珠如玉的晶粒。
俗言米粒之光,不能与日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