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么暮气沉沉地还行?都走老路一成不变就好?
孙妈妈说:我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的人吧?可是我是医生,我知道在自己没有经验的情况下的尝试都是有风险的。比如你没开过颅,你就不能随便做开颅的试验,那是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老师呀,办个特长班,虽然没那么吓人,不会死人,但是可能是要拿学生的前途命运做代价的。如果她带特长生没带好,又把文化课都误了,这个所谓的特长班的学生是不是要被毁了?命运是不是在她的手里改变了——当然是变坏了。
我爸爸嘀咕道:哪有这么可怕。
孙妈妈又说:而且,我并不觉得学艺术有什么好。那是一碗青春饭。女人,能有几年青春?不学点儿别的专业,搞什么艺术,青春一过,人老珠黄不值钱,谁尿你那一壶?谁拿你当回事?固然学艺术有可能成名成家,但那也虚妄得很。全国学艺术的女孩儿多如牛毛,能有几个人成名成星?大部分人,还不都是在给那少数人垫背?还不是都是陪绑?那些成名成星的人,都是有特殊的关系,特殊的际遇的,有的本来就是出生于艺术家庭。媺媺有这样的特殊关系吗?你胡建星也只能在巴山县蹦达,到北京到上海,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们都不想想。
孙妈妈对我说:媺媺,我不是批评你。你是有独立的行为能力的人了,有些事可以自己作主,我们不是什么事都得替你拿主意,但是涉及到进特长生班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怎么可以?再说,你可能不知道吧?读艺术类大学,每年的学费比普通大学生要多出一万多块钱来。这不是一笔小钱,对吧?
我被噎住了。说真的,我因为爸爸一直支持此事,我只是在考虑是不是该读特长生班,还真的没想到要多花这么多钱。这是一个多么实际的问题呵。
我愣住了。没想到,事情到了孙妈妈这里,竟出现了僵局。
这可怎么办?
孙妈妈分明是不同意哩。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敢说出来是爸爸早就支持的。如果孙妈妈干脆责怪我爸爸,甚至吵起嘴来,闹起别扭来,我可会心疼死了的。
我坐了一会儿,便回到房间里了。
我的心乱成了一团。作业显然是做不成了。我在翻来覆去地想这些事情。的确,我也有不对。我只考虑到爸爸的同意,忽略了孙妈妈的存在。或许,爸爸是因为工作太忙,还没有来得及跟孙妈妈商量这件事哩。反正,这件事在这里出现了差错。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表演系女生》148
可是,我怎么办呢?我的成绩很差,按文化课来考大学,将来就只能是三类大学或者高职高专。我的心气如此之高,我难以接受只读三类大学和高职高专这样的事实。再说,我已经报了名,在田颐敏老师那里填写了表格,我能够出尔反尔,收回我的志愿吗?
还有,即使我可以去收回我的报名表,但是我将置田颐敏老师于何种境地?
她闹得动静那么大。给县委书记写信,到县外考察,现在全县整个教育系统可能都知道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很有名了。但是如果后来我带头报名又带头撤回报名,而且如果别人看到我做出这种举动,都不报名了,那么她的整个特长生班计划就全泡汤了。怎么办?她不气死才怪。
更重要的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产生这种种兴奋与激情,都与我和我爸爸有关。如果特长生班泡汤,最后,多少人都会议论到我爸爸头上来。我爸爸的政治声誉会不会受到影响,甚至会不会出现灾难性的后果?
要是那样,我宁愿所有的灾难都降临到我的头上。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成了一个真正的残局。
妈妈呀,妈妈,我为什么就没有自己的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