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大海,更觉骇异,但此时骑虎难下,绝无就此认输之理,大喝一声,合身又上,拳脚若连珠炮一般发出。
梁萧见花生只挨打,不还手,大为吃惊,叫道:“花生,你给人做沙袋,练拳脚么?”花晓霜也焦急道:“花生,你打不过就认输吧!”
二人说话之际,雷行空连出十拳,拳拳着肉,打得噗噗作响,花生一边以“三十二身相”化解拳劲,一边苦着脸道:“俺打破他的鼓,难怪他这么生气,让他打两拳解气也好。”
梁萧听他语气从容,情知无碍,但听他说完,不由啐道:“放屁!那有这种道理,快快还手,一拳把人放倒,大家省事。”
话音方落,只听砰砰两声,花生臀上多了两个灰扑扑的脚印,他匆忙使个‘马王飞蹄’,伸腰展足,将来劲化解,口中叹道:“不成的,师父不许俺打人。”雷行空听出便宜,心中大喜,当下放开手脚,拳脚掌指好似狂风暴雨,直往花生身上倾落。
群豪见雷行空不顾身份,如此对付一个小和尚,大为不齿,议论纷纷,梁萧更是越看越怒,若非限于约定,早已冲上。花晓霜只怕花生抵挡不住,被人打死,惶急之色溢于言表。柳莺莺也不由凝视斗场,露出关切之色。众人虽神色种种,想法各异,但都有一个念头:“这和尚是人不是?被这般拳打脚踢,便是一块精铁也打坏了,他怎还能若无其事。”
雷行空斗到此时,已是横下心肠,情知今日若打不倒这个和尚,从今往后只怕雷公堡声名坠地,再也抬不起头来。一念及此,他奋起精神,又打了十来拳,但他终究年纪不轻,气血不如少年,加之招招全力以赴,不觉有些气喘心跳,拳脚也隐隐作痛。
花生见状便道:“老先生,你若打累了,歇口气再打不迟!”众人一听,禁不住哄然大笑。雷行空退了一步,老脸殷红如血,怒道:“去你妈的小秃驴,给老子闭嘴。”花生听得这话,“嗯”了一声,果然把嘴闭上,众人又是大笑,赌斗俨然成了儿戏,雷公堡一众人都觉颜面无光,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
雷行空下台不得,吸一口气,正想再度扑上,却听楚仙流道:“梁萧,你说如何?”梁萧道:“花生既不肯出手,这般拖下去,无休无止。大家就此作罢,算为平手如何?”楚仙流道:“三场中一胜一平,若第三阵你方输了,这胜负怎么计算?”梁萧笑道:“尚未斗过,你怎知我定然会输?”楚仙流抚掌笑道:“凭你这句,就当先喝一坛,再行打过。”梁萧笑道:“要喝便喝,何须这么多由头?”
楚仙流哈哈大笑,将手一挥,楚婉捧出两大坛“百花仙酿”,交到二人手中。楚仙流随手拍开泥封,道:“请!”梁萧一笑,二人捧坛畅饮,顷刻见底,各自抛开,摔得一团粉碎。
楚仙流目视梁萧,笑道:“还能斗么?”梁萧笑道:“怎么不能?”楚仙流拍手道:“好,既然喝过这坛酒,你不许再叫我前辈!”梁萧奇道:“那叫什么?”楚仙流笑道:“叫我一声老哥如何?”
梁萧闻言,心头乍惊乍热,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楚仙流笑道:“一言为定,你叫我楚老哥,我便叫你梁兄弟。”梁萧笑道:“老哥说得极是。”
这几句话,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楚仙流在武林中辈分之高,声望之隆,当世少有;而梁萧统兵伐宋,声名狼藉,乃是南朝武人恨之人骨的奸贼。这二人此时一坛烈酒下肚,竟然称兄道弟起来,当真出人意料。于是众人均想:“他二人莫非醉了?”但看二人脸色,却跟往日一般,心头又是一惊:“这坛酒少说也有十来斤,若无绝顶内功压制,只怕饮者当场便会醉倒,敢情他二人尚未动手,先已斗起内力来了?”
梁萧、楚仙流一旦对上,雷行空与花生便各自返回。花晓霜将花生拉过把脉,但觉血行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