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和大部分护卫都已经睡了,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在值班,整个宅子都很安静。
夜渐渐深了,许幽感觉有些疲惫,便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准备去卧室睡觉。
刚刚走进门,便看见地当中站着一个人,他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白啸风换了套休闲装,看上去悠闲得很,微笑着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白天睡太多了。”许幽笑道。“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骨头都快生锈了。”
“嗯。”白啸风满意地点头。“能睡就好啊,早点把身体养好。”
许幽关心地问:“江城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白啸风坐下来,叹了口气。“真没想到,那个代理太想钱了,没按我的要求办,不考察对方的信用和实力就贸然发展中介,结果捅了这么个大漏子。我赶过去的时候,那个跳楼的人还在昏迷中没醒。我先跟伤者家属谈了话,证实她并不知道她老公在做中介代理的事,就放了心。我也通过警方的朋友摸了摸底,通过那个中介下单的人都不敢向警方说出实情,这是江湖规矩,他们也都是明白人,因此警方并未掌握什么不利于我们的证据。我留在那里整顿了代理方的接单原则,天天守着机房,看他们重新回到正轨,才算松了口气。后来,那个伤者脱离了危险,只是双腿骨折,脾破裂被摘除了,得养上几个月才好。我亲自到医院里,跟他好好地谈了一次话,承诺免掉他这一百万的债务,那两个跑掉的人由我们处理,他不用管了。另外,该给他的提成立刻支付,一分钱不少,只是要他守口如瓶,等他的伤养好了,仍然可以继续做我们的中介。他自然求之不得,便对警察、媒体和家人说,他是因为进入餐饮业淡季后,生意特别不好,长期亏损,一时心情低落,这才想不开的。这事也就算是圆满解决了。”
许幽坐到他身旁,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好。不过,我们一直和你联络不上,白老爷子过来说你失踪了,接管了你的帮主之位。”
“嗯,我回来的路上遇到大雨,前后路段都塌方,被堵住了。那里也没有信号,没办法与这里联系。后来,又出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跟我们打了几次枪战。那地方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白啸风看向他。“多亏你派王晓舟来找我。他在对方身后突然袭击,把人打死打伤大半,其他人就跑了。他又花钱找来当地的山民,想办法从山上凿开一条小路,把我们救了出去。不然,别的不说,那里没吃没喝的,没让人打死,饿都得饿死。”
许幽欣慰地笑道:“那就太好了,总算没有白费我的苦心。”
白啸风却脸色一变,瞪了他一眼:“你让他来找我,这没做错。可是,你为什么要他给你一枪?而且打在那么要害的位置,是为了什么?”
许幽的笑容也消失了。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夜景,脸中掠过一丝苍凉:“当时王晓舟突然发难,枪口顶住的就是我的胸口。如果他不肯听我说话,直接开枪,我当时就没了。”
白啸风神色大变,一把搂住他,把他拥在怀里。
“风哥,我只是要你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如果你不坚决阻止,只是一味消极抵挡,这样的事迟早还会发生。”许幽苦笑。“那一个月内,我遇到过三次暗杀,一次当面袭击。你当时说要彻底追查,我想问一句,你查出幕后的指使人吗?”
白啸风没有吭声,只是把他越抱越紧。
许幽找出了那个人,他当然也已经查到了。那个雇请东北黑道的亡命之徒袭击许幽,后来又请了香港的职业杀手,阴魂不散地伺机杀他,最后又逼王晓舟动手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白松。
许幽看着外面,沉默良久,苦涩地说:“风哥,老爷子一心想除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