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麗仙姿的探花郎,在他心裡多少銀子都值得。
這一匣子的金子,可以讓任何人做任何事的。
可面前如仙人面色冷清的白玉安,竟然拒絕他了。
顧君九心底的震驚驚濤駭浪,連開口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白玉安看顧君九看著自己發呆,一想到這斷袖這般討好自己,心裡就厭煩。
這種厭煩不自覺露出在眼裡,她不再看他一眼,錯過身就打算走。
顧君九這次沒有攔著,只是愣愣看著白玉安進到院子裡的背影。
那道背影清雋,公服在擺動間飄逸。
顧君九看的有些痴,腦子裡竟現了痴心妄想幾個字。
隨著關緊的院門,手上的匣子落到地上,哐哐噹噹的發出清脆的響聲。
身後的隨從見狀,連忙跑過來將地上的金子撿起來,又看向了站著不動的顧君九。
只見顧君九的臉上茫然無措,站了好大一半天才失魂落魄的往馬車上走。
顧君九的貼身隨從張鳳看顧君九臉色不對,就小心道:「小九爺,聽說暮雲館近來又來了幾個新倌,小九爺要不要去瞧瞧?」
顧君九剛才本還失魂落魄的臉,聽了這話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
狠狠一腳踢在張鳳胸口上:「狗奴才,那些貨色也配叫小爺去瞧。」
「你當老子好糊弄?」
張鳳被這一腳踢的連忙跪了下去,一個勁抬手打著自己的巴掌賠罪,嚇的腿都軟了。
顧君九一口氣在,又狠狠踢一腳在張鳳肩膀上,腦子裡全是白玉安那紅色身影。
這邊白玉安一回了屋子,就十分嫌棄的將身上的公服脫下來。
「公服洗了吧,那人摸過的。」
阿桃瞧著白玉安那嫌棄的模樣,不由笑了笑:「瞧著公子當真討厭那個人。」
白玉安裡頭穿著中衣,又去拿外袍披在身上,看向阿桃道:「難道你不覺得他討厭?」
阿桃拿著白玉安的公服想了想,說道:「奴婢覺得他的確討厭。」
「可又覺得他又有點可憐。」
白玉安端著茶盞的手一頓,隨即搖搖頭道:「你不過看我拒絕他可憐。」
「可你忘了他那日在街上仗勢欺人的事情了?」
說著白玉安端著茶杯仰躺在靠椅上,小口飲了一口茶低聲道:「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轉變的。」
「他送我東西的心思,你又知道當真只是為了與我認識?」
「你又見哪個真心想要結交的,會一出手就拿銀錢這樣俗氣的東西的?」
阿桃站在白玉安旁邊,瞧著她懶懶閒適的模樣不由笑道:「銀錢的確是俗氣了些。」
「可那麼多金子,公子剛才當真就沒心動?」
白玉安看了阿桃一眼,頗有些清高的挑眉:「你當你家公子就這麼好錢財?」
阿桃就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是誰前幾天還去賣畫了。」
白玉安笑了笑:「那可不算,那是我憑著自己的本事換的,可不是別人送的。」
阿桃笑:「是是是,白大人清正,兩袖清風。」
說著還做模作樣給白玉安作了個揖。
白玉安也就配合著她,起身也謙恭作揖道:「哪裡哪裡。」
阿桃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笑過了又按著白玉安去椅上坐著,坐在白玉安旁邊道:「上次聽沈首輔說那個人是斷袖。」
「公子不接他的東西確是對的,免得纏上來了。」
白玉安眯眼靠著,懶懶拿了個橘子在手裡剝開:「不說他了,魏如意呢?」
阿桃便道:「在鋪子裡呢,鋪子的後廚還有些東西要拿去收拾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