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無奈:「我請你一個人一艘船還不好?」
「我其實就想一個人在船上靜靜,等回來時,我們再一起去酒樓聚聚說話吧。」
李言玉無語,沉了臉不說話。
一人一艘,這還算一同游湖?
虧的白玉安能想出來。
白玉安笑著推李言玉上船,又不經意在李言玉耳邊低聲道:「表哥,我拜託你的事情,誰問也不能說。」
李言玉看向白玉安,卻見白玉安已經帶著笑轉了身。
他站在船頭,看著白玉安還站在岸上,看著那身白衣莫名有些異樣情緒,如鯁在喉。
白玉安又轉身往身後看去,喊道:「長松。」
果然長松從人群中走到白玉安面前,看了看白玉安面前的小船,抿著唇還是低聲對她道:「大人馬上就要到揚江了,白大人還是等等吧。」
白玉安一愣:「沈首輔知道我在這兒?」
長松看著白玉安:「白大人每日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去了哪裡,我家大人都知道。」
白玉安頓了下,往岸邊看去,還好還沒見著沈珏的身影。
她又對長松道:「我要去游湖,你會跟我一起麼?」
長松看了白玉安一眼:「如果白大人願意。」
白玉安擺手:「算了,我喜歡清淨。」
「要是沈首輔到了,你就叫他來追我就是,說不定我們還能隔船說兩句話呢。」
說著白玉安就不再理會長松,轉身跳上了小舟。
李言玉的船與白玉安的船隔的近,兩人站在船頭,白玉安滿臉笑意,李言玉臉上卻是絲毫笑意也沒有。
他抿著唇對著船夫道:「就跟著對面的船走。」
那船夫吆喝一聲,一撐船杆,就又離白玉安近了些。
白玉安知道李言玉氣她。
邀他一起游湖又分乘兩船。
但她總要有個見證她死了的人,李言玉再適合不過了。
白玉安收回視線,目光掃過岸邊,燈火通明的光線里,忽然看見一匹駿馬立在岸上,那馬上的人眼熟的很。
白玉安站在船頭眯著眼使勁往岸上看,仿佛對上了一雙冷冷的眸子。
這麼讓人壓迫的眼神,除了沈珏還能有誰。
白玉安忙收回視線,轉身就鑽進了船艙里。
沈珏一身黑衣站在岸邊,看見白玉安看見他後,居然躲起來不看他了,氣的咬牙切齒。
長松站在沈珏旁邊,那一身風塵僕僕,衣擺處還沾著許多揚起來的灰塵。
朝中正直太后的千秋宴,祁王也在上京的路上,他有些不明白主子為何冒著風險也要過來。
這邊白玉安看離的岸邊遠了,連人影都瞧不見,才出來站在船頭上往前看。
忽然見不遠處一艘小船過來,跑的還快,感覺過不了一會兒就要追過來了。
白玉安又認真瞧了兩眼,那小舟上立著人不是沈珏是誰。
且那小舟上五六個人劃著名船,速度極快,將白玉安嚇了一跳,暗罵沈珏陰險。
她回頭對船夫道:「船家,我再給你一兩銀子,你劃快些,按著我指的地方走就行了。」
李言玉也注意到了沈珏的船,再回頭看白玉安的小船時,卻見白玉安的小船正往偏僻的陰暗處走,再過不久,或許連船也看不到了。
李言玉心一突,忙讓船家跟著。
周遭景色越來越暗,對岸早已模糊看不清,江面很寬,遠離了燈火,江面上就如一張深淵巨口,一不注意就會落進去,再無生還可能。
這個地方已經微微靠近了對岸,極黑且陰冷的地方了。
白玉安站在船頭往下看,水下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