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被拿到了面前,離白玉安的臉也不過手掌的距離,白玉安微微有些不耐煩,到底還是垂眸看了一眼。
只見盒子裡放著一塊通白的蓮花玉佩,花瓣微薄,微微有些清透,外頭光線一照,便閃著溫潤光澤。
白玉安雖對玉未有什麼研究,但瞧著應是不菲的。
她很快的收回了目光,伸出手將盒子推了回去,看向顧君九道:「我一向喜歡用些舊物,身上的佩子已夠,顧公子即便將這東西送我,也不過是放在一邊蒙灰。」
「我且收下這心意,東西便不收了。」
顧君九神情一急,不甘心的站了起來,低頭失魂落魄的看著白玉安:「白大人就這麼絕情?」
白玉安抬眼看了眼顧君九,又垂下神色淡淡道:「顧公子有那等嗜好,且又對我這般殷勤。」
「我自來是厭惡那嗜好的,試問顧公子若是成了我,有這麼個人纏著,顧公子又會如何做?」
說著白玉安靠向椅背,拿著茶盞的手放在腰際,對上顧君九的視線,眉目間有淡淡厭色:「只怕依顧公子的性子,早打得那人找不了牙。」
「我依舊守著禮數對顧公子以禮相待,只盼望顧公子將心比心,放過了我。」
顧君九頹然倒退一步,他明白白玉安說的處處在理,但那句放過了他,還是叫他的心裡一痛。
就連死皮賴臉的貼上去都找不到由頭。
白玉安那眼裡露出來的清晰的厭煩,叫他覺得自己不過是人眼裡一塊不起眼的石頭,隨便一腳便能踢開的遠遠的。
巴結他的人那麼多,想要從顧家求財的官員他也見過不少,偏偏白玉安就是一塊冷玉。
什麼都不要。
半分都靠近不了。
顧君九唯一能討好白玉安的東西,外頭人誰不愛銀子,偏偏就他白玉安不屑一顧。
連帶著對他亦是不屑一顧。
顧君九看著白玉安那張冷冷清清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失神的又退了兩步,眼神受傷的捏著盒子忽然砸到了地上。
盒子落地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分外清晰,甚至於有些刺耳。
阿桃也被顧君九忽然的動作嚇了一下,看向地面上那已經碎成了幾半的蓮花玉佩。
白玉安看了眼地上,又靜靜看向了顧君九。
顧君九緊緊盯著白玉安,咬著牙不發一語,就這麼瞪著。
那眼裡帶著紅色血絲,眼神陰鬱受傷,還帶著一絲不甘心,倒是看得白玉安心裡微微一驚。
她不動聲色的對上顧君九的眼眸,任由他的眼神兇狠,依舊不給半分表情。
就像是較著勁似的,誰先露了情緒,誰就輸了。
半晌之後,顧君九紅著眼,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白玉安,你無情!」
說罷一轉了身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白元慶正在看書,一抬頭就見顧君九一臉陰沉的從內室里沖了出來。
顧君九的臉本就陰柔,沉起臉來更是有幾分兇狠,看的臉白元慶都有幾分心驚。
他又轉頭看向內室的帘子,裡面好似沒有什麼動靜,他猶豫著,想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但看剛才顧君九的神情,想來剛才兩人是鬧了不愉快的,他這時候進去反而不好,想了想,又去廂房裡看長景。
這兩日下雨,長景貪玩在檐下玩水濕了衣裳,又被吹了風,昨夜裡風寒了,這會兒也不知醒了沒有。
屋內的白玉安看了眼還在微微晃動的帘子,又低頭看向地上的碎玉出神。
阿桃有些可惜的走過去,蹲在地上對著白玉安道:「公子,這些怎麼辦?」
她又拿起來一塊在眼前看了看,亮晶晶的微微通明,甚至好看,不由道:「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