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心看了白玉安一眼:「她們昨晚就跪著了,您瞧瞧要怎麼處置?」
白玉安抿唇,看著地上跪著的丫頭只要微微一晃,就會被旁邊的嬤嬤一鞭子抽過去。
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觸目驚心的鞭痕,卻沒人敢哼一聲。
白玉安抿唇,低聲道:「讓她們都起來吧。「
阿霞一訝,還是沒多話,連忙對那拿鞭子的婆子道:「白姑娘說讓她們都起來。」
那婆子才對地上跪著的丫頭嚴聲道:「還不快謝過白姑娘。」
地上的丫頭就連忙給白玉安跪謝。
白玉安看不下這些,別過頭往遠處看去。
她看向沈珏常待的那處閣樓,是整個沈府最高的地方。
她問:「我能出院子嗎?」
薛嬤嬤笑:「您當然可以,這裡的所有地上您都能去。」
白玉安一頓,看向薛嬤嬤又問:「沈首輔說的麼?」
薛嬤嬤聽著白玉安這樣生疏的稱呼,微微一愣下又忙笑道:「自然是侯爺吩咐的。」
白玉安收回視線,臨走前忽又看向旁邊的阿霞:「翠紅可還好?」
阿霞也沒料到白玉安會突然問起翠紅,愣下了,又忙道:「翠紅身上抹了藥的,就還是不能下床。」
白玉安一頓,又輕輕道:「那我去看看她。」
阿霞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白玉安已經往廊房過去了。
白玉安知道自己的身子病的厲害,但她也並沒那麼想讓自己的身子好起來。
強撐著力氣往廊房走,腦袋裡暈的厲害,步子每走一步都像是踏空了一樣不穩,並不遠的距離,白玉安卻覺得幾乎喘不過氣。
白玉安進到翠紅的屋子,薛嬤嬤她們對看一眼,就等在了外面。
屋子裡只有兩張床,屋內光線明亮,中間一張桌子,兩邊放著床鋪。
白玉安一眼就看到一邊的床上躺著個人,她走了過去坐在床邊。
翠紅正趴著,聽到有人進來,回頭一看竟然是白玉安。
她訝異道:「白姑娘,你怎麼來了。」
她又看白玉安臉色蒼白,但頭髮顯然是精心梳過的,又那一身精細雅致的衣裳,還披著一身月白織金的斗篷,微微又愣了下。
白玉安看向翠紅,又看她趴著,身上的被子從後背上滑下來,依稀可以看到後背上的血痕。
她一頓,伸手去拉開翠紅的被子,卻見著滿背的傷痕,血跡染紅了衣裳,可以清晰的看見鞭印。
白玉安低頭,看著翠紅,聲音微低:「對不起。」
翠紅聽了忙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做錯事了。」
白玉安嘆息一聲不語,從袖口裡拿出一瓶藥塞到了翠紅手裡:「這藥管用,你先抹著。」
翠紅看著手上的藥愣了下,這藥光是看瓶子就不一般,雖看不懂瓶子上的字,但也知道這東西怕是金貴。
她心裡一跳,連忙問:「白姑娘哪來的?」
她記得白姑娘沒傷藥啊,她的藥還是自己給的呢。
白玉安這藥是昨夜沈珏給自己抹藥後放在床頭上的,她早上起來想到翠紅就藏在了袖子裡,就是這會兒拿來給她。
她垂下眼,秀麗身姿筆直,寬袖搭在床沿,語氣溫和如在低語:「你放心用就是,用完了傷口還沒好,我再替你想辦法。」
翠紅一陣感動,緊緊握著白玉安的手紅了眼眶:「你自己身上都傷了,做什麼拿來給我。」
白玉安看著翠紅要落淚,低笑了下:「我早擦過藥了,你不必管我。」
翠紅愣愣看著白玉安眼裡的笑意,溫和的似春風,就算她臉頰蒼白,不飾一物,她卻覺得面前的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