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麼抽菸不開窗啊?&rdo;
陳綏靠在椅背上，指間還夾著半支未燃盡的香菸，但已經熄滅。
一臉倦怠，帶著點頹。
望過來的眼神複雜到難以形容。
他就這麼盯著聞喜之看了好幾秒，才有點回過神似的，把煙丟在車裡的菸灰缸，撕了一條口香糖餵進嘴裡。
嚼了兩下，開口時帶著很清新好聞的海鹽薄荷香：&ldo;沒抽。&rdo;
&ldo;……&rdo;聞喜之瞥了煙被他丟掉的半支煙，&ldo;你在這兒幹嘛呢?&rdo;
&ldo;不知道。&rdo;陳綏說，&ldo;好像有點兒迷路。&rdo;
&ldo;啊?&rdo;聞喜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ldo;你怎麼了?原本要去哪兒?&rdo;
&ldo;不知道。&rdo;陳綏垂眼，&ldo;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rdo;
&ldo;你感冒了?&rdo;聞喜之摸了下他額頭，又摸摸自己的，&ldo;沒發燒。&rdo;
&ldo;哦。&rdo;陳綏舔了舔嘴角，&ldo;嗯，沒發騷。&rdo;
&ldo;……&rdo;
聞喜之看著他線條鋒利的臉部輪廓線，比從前更甚，忽然想起個問題：&ldo;你吃飯了嗎?&rdo;
&ldo;沒有。&rdo;
&ldo;你不吃飯瞎跑什麼?&rdo;
&ldo;不知道。&rdo;
&ldo;……你知道點兒什麼?&rdo;
&ldo;不知道。&rdo;
聞喜之閉眼，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好笑又好氣：&ldo;你幹嘛呢，怎麼神神叨叨的。&rdo;
&ldo;餓了。&rdo;
&ldo;……下來吃飯?&rdo;
&ldo;你做嗎?&rdo;
&ldo;請你下館子。&rdo;
&ldo;行。&rdo;
陳綏下了車，甩上車門，看了眼剛剛周林燃停車的地方。
那輛車停了五分三十六秒，一個隨意的時間數字，不包含任何特殊意義。
但是，陳綏很想知道，那五分三十六秒里，他們都在車上幹什麼，說什麼。
足足五分三十六秒，這麼這麼久，336秒，他的心碎了又碎，撿起來重組。
附近開著不少飯店，聞喜之帶著陳綏一路走過去，問他想吃什麼。
陳綏並沒有什麼胃口，隨意瞥了一眼，語氣很淡：&ldo;想喝點湯。&rdo;
&ldo;那吃豆花飯吧，湯挺好喝的，冬天喝這個也很舒服，怎麼樣?&rdo;
&ldo;行。&rdo;
店面不大的飯店，只有老闆跟老闆娘兩個人在忙活，牆面刷得很白，光線明亮，電視裡在重播去年的小年夜晚會。
有才下班的白領在裡面吃飯，邊吃邊跟人打電話談論工作上的事情，也有情侶特意出來吃夜宵，兩個人吃一碗熱乎乎的豆花飯，女生拿著勺子從男生的碗裡舀湯喝。
聞喜之幫陳綏點了一份招牌豆花飯，陳綏問她：&ldo;你不吃?&rdo;
&ldo;我吃過了。&rdo;
&ldo;哦，吃了什麼?&rdo;
&ldo;西餐。&rdo;
&ldo;跟誰?&rdo;
&ldo;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