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院外的夹道,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他别急。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感冒,难受(╯﹏╰)啊!
现在好了七七八八了
……文………
馆陶长公主官邸,明明是灿烂阳光,人们却有‘乌云压顶’之感。
分帮结派地站在仆人房的庭院中,各级仆役压低了声音,窃窃地交头接耳。这些人中,就属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那部分神情最轻松,梁国的陪嫁们则看上去最镇定。与前两群相比,出自彭城王宫的和齐王宫的人就显得惴惴不安了。
至于极少数堂邑陈氏出身,他们事不关己,人手一只——酱油瓶。
无论讲哪个地方的口音,不同人群的议题都一样。
但拜高高的院墙所赐,想知道的,听不到;而今天,是想(vˍ;v)打听——也打听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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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台上,帝国的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副儿媳……
久久,
久久,
一言不发……
实在太久了,以致通风良好的三楼宫室也难得的让人感觉到窒息。
不知是无意还是蓄意,下人们竟忘了送冰块上楼?
八月末的下午,室内没冰降温,薄绸和纱料的袍服很快就贴在背上,黏黏的极不舒服。
孟姜腰肢款摆,举垂胡袖试试额头——换来王主姱严厉的视线警告。于此同时,刘静只一径儿垂头做沉思状,整个人直如凝固了一般。
看看娇妻和美妾,陈须大为不忍,出面向母亲开腔:“阿母,一女尔,何害?苟得富贵,或有大益……”
长公主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凝凝地看着儿子。
王主姱与须太子并肩而立,站得最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以作警示。“咕~~阿母,”陈须反应慢上半拍,愣了愣才含含混混地说道:“阿母,恕儿无状矣……”
“唉!”见长子口是心非的敷衍,长公主眉头蹙蹙,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郑重重地问陈须还记不记得刘濞。
“然,然,母亲。”须太子连连点头。
那可是掀起‘吴楚反叛’巨浪的两罪魁之一,他怎么能不记得——尤其是,另一个祸首说起来还算自己的岳父。
听婆婆提到刘濞,王主静本能地缩缩肩膀。
王主姱往刘静站立的方向瞥去,唇边闪过丝嘲讽。
孟姜两边看看,不屑地别过头。
一切都看在眼里,长公主不豫地吸口气,开始科普:
刘濞当上‘吴王’时,正值大汉朝初创时期,因秦末大乱冒出的各种地方武装和反汉势力勾结,地方不靖。仅在初登王位的第一年,刘濞就遭遇过四趟刺杀;而其中三次,都来自进贡的美女——自那以后,吴王宫再不接受外面送的女人。
陈须一愣。
“遂,赵幽王友之子也。”
莫名地,皇姐忽然提起了‘吴楚之乱’中的又一个反王赵王刘遂:“先帝即位,怜其父为吕后幽死,立为‘赵王’。”
“幽王子遂,立二十余载……”仿佛陷入对遥远年代的回忆,长公主眼中闪过片刻的朦胧;随后,象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瞬间澈清,只告诉儿子刘遂在赵王位上,曾有一年应该入朝却称病没来。
此事引起朝廷公卿的议论,长安为此派专使远赴赵地调查真伪。
“阿母,公卿多事矣!”在亲生母亲面前,陈须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于是坦言觉得中央过分了:赵国到京城路程遥远,舟车劳顿。若带病上京,原本的小疾极有可能恶化成大病。朝廷以此动则其咎,难免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