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天色,侯太子与隆虑侯都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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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院正楼 ——
与胖家令说话的侍女没撒谎,长公主的卧房的确一如既往的安静。
所以门外廊下的阉侍和丫鬟们守在规定的位置上,一个个气定神闲。对他们来说,今天就是个平常的日子——九重宫阙中的皇后生的是皇子是皇女,是达官贵人们操心的事。至于他们,横竖都是伺候人的命。
长公主的房间,室内和户外一样静静的。
卧室中央,鎏金的绿藻凤尾宫灯与画梁上悬挂的明珠相映成辉。
风,从没关严的高窗的缝隙中吹进来……灯光烛影,摇摇晃晃照在地上散落的断枝、碎叶和花瓣上。
雕刻着吉祥图案的象牙柄小剪刀无奈地横尸当场,与地上的片片残红相拥而泣——不用问,此时的月季花盆只剩下光秃秃的荒凉。
刘嫖长公主无力地靠在窄榻上,垂着头,手撑额;从来风神飞扬的玉容上染上陌生的苍白和憔悴,仿佛所有精力和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家令熟悉的声线通报时间差不多了,问女主人是不是现在就传晚餐。
‘哪有胃口啊?!’
馆陶长公主自榻上半坐起,厌烦地一挥袖子:“否!”
宽宽的丝绸长袖在裙摆上涌出层波浪,升起又垂落,袖缘上的点缀的云纹玉雕片无意中碰到什么,发出一声清清脆的‘叮’!
长公主随手一探,打窄榻和靠枕之间摸出件玉器:
成双成对的比目鱼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古雅的纹饰尽是岁月的沉淀;黄玉淡淡的柔柔的,晶莹润泽得仿佛是爱侣含情脉脉的目光,温暖人心。
握入手中,摩挲许久,
悠悠地叹息着将黄玉比目鱼贴在面颊,长公主渐渐放松下来,慢慢地躺回卧榻。
曾经黯淡的双目中,再度精光闪烁,
呢呢喃喃话语仿佛哀叹,仿佛抱怨,但更象某种召唤——带着不甘,带着期冀:“吾,与君兮齐速……”
“……齐速……”
“……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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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跨院 ——
挑开内室的珠帘,梁王主刘姱又向里查看一番,
等确认丈夫陈须真正睡熟了,才满意地退向外间。
侍从们都被遣出去了;卧室的外间只留了两架树枝灯和长案上一盏袖珍款的豹形小宫灯。
王主姱将宫灯的火苗挑大些,打开靠墙的书柜,取出文匣,开锁……
烙有梁王室徽记的素帛,特质墨水,专用印泥……一一罗列。
“王父敬上……”
王主姱提起笔,在素帛上快速写着今天发生的事:‘姑得讯,中宫诚无福矣!今……观其势,如燕巢于飞幕之上……’
写完,刘姱王主褪下中指和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打开戒面,蘸上印泥,分别按在帛书的信头和信尾。
刚要把书信装入专用木匣,就等明天派人送往睢阳,王主姱向内室方向又望了望,眉间微微皱起;迟疑良久,重新打开帛书,又添了一句:
‘父亲当遣专使携重金入京,静观其变,便宜从事……则,吾父心之所愿……可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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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跨院 ——
隆虑侯的院子里,
奉了侯夫人栾氏命令来请男主人去吃晚饭的阉侍也被打了回票。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