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上官灵罗百味杂陈。
上官明开始在门口来回踱步。
终于,在不久之后,敲门声传进上官灵罗的耳里,但是她没有去开门。
几声敲门声后,上官明似乎放弃了打算,因为门外没了声音。
他走了吗?
凝神再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上官灵罗缓缓地欺近房门,终于下定决心打开房门一看究竟。当她一打开门,一股浓烈难闻的酒味便扑鼻而来,上官灵罗不由得拧起了眉。
门口的身影更让她心里打结。
“我猜,那是——”
“我娘,”上官灵罗对着空气道,“那是我娘的名字。”她的话音,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哽咽和思念,“素依,我娘的名字,当初还是他取的……”这话,说来却有点儿愤恨之意。孙延寿可完全给弄糊涂了。但,心中却感同身受她的怨恨与想念的矛盾。
孙延寿起身再去倒杯水,“二叔?二叔?”
上官明抬起头,眼神迷散。
“二叔,先喝口水吧。”
上官明伸手接过,挤眉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后,少少地呷了口,他“砰”地放下杯,抓住孙延寿的双臂。
“灵罗灵罗,爹爹……爹爹对不起你,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他垂下了头,双手不放开孙延寿,喃喃自语道:“灵罗,我……我j……”
上官灵罗眼睛东看西瞟,就是不去看孙延寿那边。
“对不起,对不起……灵罗,我对不起你和你娘……对不起……”上官明不间断地说着这些话,孙延寿叹息着任他抓住手臂。坐在床上的那个,此时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灵罗,二叔他其实——”
“对不起有用吗?”打断孙延寿的话,上官灵罗冷冷地进出一句,让孙延寿硬是怔住。她的口气有疏远有平淡也有淡淡的关心,但含着极重的怒气却是头一遭。
“灵罗……”上官明还在叫着她的名字。
“灵罗灵罗……”上官灵罗瞪着上官明,眼神复杂,喃喃地道:“这是你取的名,现在才来叫,有……
用吗?“咬着唇,不让心中的情绪过多地倾泻而出。
那个醉倒在一边叫着她和娘名字的男人,是她第二次见面的爹爹,是将她们母女置之不理的男人,她应当恨他的,虽然娘不恨,可是她恨,她真恨!
孙延寿拉开上官明,让他靠着桌子,“灵罗,二叔他心中必是愧疚的,对于你和你娘,我想他心中一定想念得紧……”
“是吗?”极轻柔的语调,听不出她此话是真是假。
“在孙家庄里,二叔是个严肃的人,不苟言笑。
爹常说,二叔心里头一定非常寂寞……“
“那是他的事。”寂寞?丢开了娘才会寂寞,才造成了娘的孤独。间接地也造成了娘不到四十年华就芳踪杳然的结果。
“灵罗……”对于固执的她和烂醉的上官明,孙延寿这个局外人无能为力。小的劝不动,老的是长辈,而他,甚至不清楚个中缘由。
上官明的嘴里吐出最多的仍旧是上官灵罗的名字,这让一向不轻易动怒的上官灵罗心头烦躁不堪。
她霍然起身拉开门。
“灵罗,你干什么?”孙延寿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的行为很怪异,他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上官灵罗抓住门的双手不动,定定地站着,然后又头也不回地跨出了房门,全然不去理会屋内其他两个人的反应。
夜风阵阵吹进屋里,孙延寿低头看着还是满嘴醉言的上官明,叹息着去隔壁将阿涪唤醒。
送上官明回房后,在阿涪唠唠叨叨劝说个不停下,他还是顶着病中的身体,去寻找上官灵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