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中生智,对手指,无辜道,“洛风涯他是我大老婆,你是我相公嘛……”
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柳闲歌他启程紧急,闹得整个天下堡连带着金陵几日内都是鸡飞狗跳,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然而,真的上路了,柳大堡主他反倒是不急了。今日在这个城停一停,视察一下生意;明日又在那个镇歇歇脚,领略一下风土人情。一晃都一个月过去了,路程才走了一半。
我就说柳闲歌那家伙腹黑。
启程早,动静大。那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柳大堡主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要去冲锋陷阵了。行程慢,那是故意拖延时间,让拜月教和碧玉楼七杀教狗咬狗,咬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去收拾残局坐享其成。
而且,柳闲歌虽然人未到,武器军粮物资却一刻不停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往南疆调。明目张胆运送的给七杀教,私下黑道贩运的给拜月教,而拜月教和七杀教银库里的钱就都哗啦啦溜进了柳闲歌的口袋。
我看,柳闲歌此举就像当年二战时的美国一样。刚开始装模作样严守中立,一边偷偷贷款给德国一面又向英法卖军火。等到最后法国都灭亡了,英国弹尽粮绝了,德国被苏联也打得元气大伤了,自己才举着捍卫人权,维护正义的大旗突然跳出来……我说你早干嘛去了……
哎。其实我知道柳闲歌这样做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但是我心中惦记我家大老婆安危,于是某日我冲柳闲歌发了一通飙之后,柳闲歌低头认错,一行人终于快马加鞭,十日之后抵达了南疆。
····
我们抵达南疆时,已是初秋。
南疆的多山而气候阴湿,我对那里的第一印象,就是阴郁而潮湿的天气、泥泞的道途和浓浓弥漫的雾。
原野和山峰都染着一层层病态的浓绿色,那浓重的绿色看上去如此压抑诡异,让人无由觉得恶寒。这里的雨仿佛绵延不绝永远也停不下来一般不停地下着,耳边永远都充斥着窸窸窣窣的声响。雨丝像一层薄薄的网似得将一切笼罩,空气里都充斥着霉湿的味道。
南疆的战局比我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车队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肃杀萧条。
千万的村落被废弃或者烧毁,田间等待收割的庄稼任由野兽踩踏却无人问津。道途上,腐尸遍野,充斥着隐隐的恶臭。活着的人,就只剩下无力逃走的老弱病残,等着自生自灭。
我坐在车中,望着路途上那些无辜受难的平民,心中忽然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窒息感。这一切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种田地?若不是因为我挑起了江湖混战,这些人本应该平静过完自己的一生,他们何罪之有,被卷进这样的灾难之中?若是没有我,便不会有无数人流离失所,有数不清的性命枉死于此。我究竟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如当年洛惊寒所说,我真的是不祥之人?这样想着,不由得抱紧了手臂,只觉得身体和心,都更冷了几分。
·····
我和柳闲歌来的甚是凑巧。抵达时,两军正在对战。前来迎接我们的白翦瞳,于是直接就将我们请去了战场上。
我们站在一处高筑的壁垒上观战,壁垒上风大,风中裹挟着冷雨,落在皮肤上,冰冷寒凉。我缩在柳闲歌的怀里,仍旧是控制不住得瑟瑟发抖。
今日战事的起因是七杀教将拜月教运粮的一路人马围困在一处山谷中。那路人马之中,碰巧有洛风涯的心腹手下。于是七杀教将那些人作为诱饵,引诱拜月教主力前来。
战场上一片肃杀,两军相隔不远,布阵对峙。
极远的地方,能看到一人骑一匹黑马在拜月教阵前。
那人一身黑金战袍,外皮山字兽口黑金吞肩,手握蟠龙黑缨长枪,墨色的长发飘散在凛冽的风中,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