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于偷渡。但地形上的缺点也很明显:附近百丈之内,除了密密的杂草,连棵小树都没有,无遮无挡。而金兵巡哨从土坡上直冲而下,有着强大的冲击力。
这样的地形最利于骑兵冲击,一个骑兵就可以对付三名步兵,而十个骑兵,就能对一百名步兵发起冲锋。
还好,你有骑兵,俺有“神器”!杨折冲热切地看了狄烈背上的枪盒一眼,心里笃定得很。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件绝世大杀器撑腰,他是有多远就逃多远,宁愿一头栽进河里——随波逐流还有个生死未卜的悬念,而背水于河滩上与一伙骑兵对抗,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杨折冲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住那黑漆漆的枪盒,不断在心底叫唤:“快快打开!快快打开!快快组装,瞄准坡顶,一有露头就打掉他!”
狄烈恍若未闻他的心声,沉声问叶蝶儿:“有多少人——或者说,有多少支火把?”
叶蝶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肯定地说道:“六个人,奴看到六支火把。”
“很好,金兵巡哨不多,仅凭百余人就想封锁这么长的一条大河?哼哼,真是想太多了。”狄烈捏紧拳头,断然道,“干掉这六名巡哨,加上之前的四人,一共是十名巡哨。金兵的外围防守就会露出一个不小的缺口,在下一批轮换的金兵巡哨队,发觉并堵上这个缺口之前,我们已经成功杀进金军营盘里去了。运气好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杀出来了。”
“对,这才叫痛快!”杨折冲眼热之余,忍不住腆着脸踏前一步,期期艾艾道,“我说……头领,能不能……让俺也试一下手?”
“试手?”狄烈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背后的枪盒,哑然失笑,“好,想试手是吧?喏,那里有几匹马,你任挑一匹,再选一把趁手的长兵,去拦截那六名金兵哨骑。能截住几个算几个,截不住的算我的。活干得漂亮的话,就给你试一枪。”
杨折冲兴奋得面泛红光,狠狠挥一下拳头。行!为了得偿所愿,咱就拚一把!
当六团濛濛的光晕,映照着六具披挂着黑漆漆的甲胄的彪悍人马,带着死亡的气息,如梦魇般出现在坡顶时。十余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凶光四下扫射,淡淡的月色下,荒凉的河滩上一片冷寂,除了隐隐的淙淙流水声,万籁俱寂,宛若亘古以来,就是眼前这番景象。
雄健的马匹不时从鼻孔里喷出呼噜的声响,铁蹄不安份地敲打着坚实地泥土,而马背上的骑士则不时来回策马走动,游目四顾,显得惊疑不定。的确,这里太过于安静了,从土坡上举目四顾,方圆五里之内,竟看不到一个巡哨人员,这太不正常了。…;
正在这时,黑夜中的河滩突然闪现一道火花。火花很微弱,又远在数十丈外,更有杂草掩映,本不易发现。但别忘了现在是黑夜,哪怕是一闪而逝的火星,都是如此的眩目,何况是持续闪耀的火花呢。
为首骑士梢鞭一指,二十四只铁蹄轰隆冲下土坡,踏碎了静谧的月夜。
不到三十丈的距离,快马从山坡冲下,不需十秒钟。当六名骑士冲到火光之处,其中一名骑士以长枪将发火之物挑起时。为首骑士看到挑飞在半空中的这圆乎乎的、后面象老鼠尾巴一样冒着火花的东西,似乎想起了什么,口中发出急促地指令,拨马便跑。
轰!霹雳弹在半空中适时爆炸,黑暗的河滩上空,爆开一团硕大的火光。
由于担心动静太大,引来更多的金兵。狄烈使用的是最小号的霹雳弹,装药量不足三斤。如果是后世的三斤黑火药,在半空中这样爆开,绝对够六名金兵哨骑喝一壶的了。可惜这年头的各种火药原料里,杂质既多,提炼也不纯,威力打了折扣。而且除了那名枪挑霹雳弹的金兵距离较近,其余金兵哨骑都在五步之外。
强劲的冲击波将硬皮壳一样的碎片变得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