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覷，更不可侵犯，那雙深邃的瞳孔，鬆弛的眼皮凹陷著，異常有神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似審視，似觀摩。
片刻，老人開口，聲音仿若來自遙遠的天邊，飄渺縈繞：&ldo;你果真無礙，看來那孩子在努力著。&rdo;
&ldo;什、什麼？老先生。&rdo;姚臬聽得一頭霧水，不禁又問一遍，&ldo;我們是不是見過？&rdo;
老人點頭： &ldo;十七年前，晉陽王府，世子四歲，老夫有幸，算得天命，見得你與皇帝。&rdo;
十七年前……
姚臬聽見自己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他頓時醒悟，&ldo;原來老先生就是那個算命先生！&rdo;
就是那個告訴他--他與姚矢仁吉星相剋，見面必有血光之災，只得等到弱冠之年，吉星反道而馳，才可化解，但是……
但是？
對，所有人都忘記那番話後還有個重要的&ldo;但是&rdo;。
&ldo;老先生，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無人的路上？&rdo;費解，如此高人，在此定有玄機。
果不其然，老人眯笑著，捋鬍鬚的手緩慢下來，&ldo;無人即有人，老夫在此遊走，這不就遇見世子你了嗎？世子得以安然無恙，實在美事一樁。&rdo;
&ldo;老先生，你剛剛說&039;那孩子在努力&039;？是什麼意思？可以告訴我嗎？&rdo;天意，這就是天意，他在這裡遇上算命先生，而這老人，一席話下便知，他知道他的種種。
&ldo;一年前，星相有變，皇帝找到老夫，只幾句話便得真意，老夫這把老骨頭，第一次所見如此有慧根之人，便將處理之事告訴皇帝，如今，你得以安然，是他的努力所致。&rdo;
&ldo;……老先生，對不起，我沒有姚矢仁那麼聰明，我聽不明白。&rdo;
&ldo;星相有變，言下之意便是你他之間血光重現，見面不可，肌膚之親更是觸動天怒，惟有移花接木，續後方可保航，之你所見，如今國泰民安，你與他見面，已無大礙。&rdo;
&ldo;續……後？&rdo;姚臬的桃花眼就這麼一眯，似乎有個答案正在慢慢付出水面。
&ldo;老夫有生之年可見這般真情，足矣。&rdo;老人閉上眼，安詳恬靜。
半晌，姚臬終於明白過來，笑靨，純淨如先生純白的發，&ldo;老先生，我懂了！我懂了，原來，不是他的感情變化，正是因為沒有變，才會生子，才會立後……老先……&rdo;
誒？
姚臬一抬頭，老人的身影竟已不見，最後那一聲&ldo;足矣&rdo;明明如此清晰的縈繞在耳邊，空曠的平野里，竟沒了這般老人的身影，他有些驚悚的回頭望向圍觀的幾人，只見男人們與他同樣，目瞪口呆，眼如銅鈴，向來亦是不明所以。
他還沒有問，他需要等待多久，他還沒有問，姚矢仁是不是真的會回到他身邊，他還沒有問，老先生，你說過的但是，是什麼？
可轉眼間，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無論要等待的時間是一年、十年，或者更久，他都願意等，他相信姚矢仁會回到他身邊，既然一切都得以解答，那麼，那個&ldo;但是&rdo;，也已不構成所謂的&ldo;但是&rdo;。
他望向天空，這才發現，原來天空如此之高，如此之廣闊，如此寬宏，容納了天下形形色色眾多的人。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