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後腿,实在太可恶了,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
「绿蝶,收起你的骄气,注意你说话的对象是谁。」他口气不悦地脸上一肃。
「我……」她顿觉委屈地噙著泪光。
「堡主,小姐尚稚幼,你就别和她一般计较。」一旁老仆不忍的出言一护。
他一慨。「忠伯,你在堡内工作了四十馀年,规矩还看不透吗?」
「是,堡主,老奴僭越了职分。」他惭愧的退到墙角,不再置语。
男女有别,主仆有分,此乃祖上定下的规范,不得违抗。
「把眼泪给我吞下去,白家的儿女没有软弱的权利。」冷喝一声,白震天不许有啼哭声。
自从他十六岁接下堡主一职,他就不时地勉励自己要有所担当,不叫旁人看轻他的能力,一心要抹去旁系亲属的讥笑。
在短短的十二年间他让所有人瞠目咋舌,将白家堡扩充到原来的十倍大,商号遍及大宋江山,各种生意多少都有点涉猎。
但是在他心底仍有一丝不为人知的遗憾,时时侵噬他的生命——那就是无止境的孤寂。
没人知晓日理万机的他也会有害怕的事物,连他最好的朋友古桁都不曾挖掘到这一点。
「大……大哥,你凶我。」明明控制好不落泪,它反而落得更「殷勤」。
「我不希望你养成骄纵的个性,认清楚本分做好闺阁小姐,不许顶嘴。」
「我……」
「好个霸气宣言,身为令妹真是非常不幸,容我哀悼。」
清亮甜浓的嗓音飘进议事厅,不察有人的白震天微微一愕,随即沉下脸。
「谁胆敢在白家堡大放厥词?」
「八王爷府里的小丫鬟秋儿求见。」
声落影至。
一道美丽优雅的玉人儿跃入眼中,出尘的容貌叫人一窒,不凡的气质扣人心弦,她是个丫鬟吗?
很难信服。
雄伟。
这是辛秋橙踏入白家堡的第一印象。
绕过曲曲折折的石板路和小道之後,她有第二种看法,雄伟有馀,刚而不柔,太过不驯和阴沉,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苍郁高木有如参天,巨石怪岩宛如迷宫,依五行八卦排列却又少了一丝灵巧,显得笨重而纷乱,防得小贼却抗不住高手,极容易破解,根本不需要下人带路,老早被她仍在身後。
左拐右弯,她来到一处壮观的楼阁,上面大笔挥洒著议事厅三个字,因此踌躇了半天,怕打扰了人家议事论商。
可不巧得很,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在她耳中,念惯了府中小姐的口不意地插上话,这下不进都不成。
「白家堡是吧!奴婢乃是八王爷府的丫鬟,容否造次?」
奴婢?!
兴味一闪而过,白震天可瞧不见她身上有卑微意味,反倒是泰然的气度引人深思,宛如空谷幽兰谪入平民百姓家。
她要是有奴婢的腰骨,那世上恐无如此倨傲的下人吧!
「你刚说你的名字为何?」
「秋儿。」
他起了逗弄之心地贴近,「秋儿妹妹,哥哥正嫌无聊呢!你来做伴正好。」
「请自重,白堡主。」眉儿一紧,辛秋橙双眸碧澄地一睇。
「叫我天哥哥吧!咱们亲近些。」多滑细的肌肤,仿佛白玉般晶莹。
「久闻白堡王乃经商奇人,今日一见似乎是言过其实,莫非有双胞手足,姓登名徒子。」
有求於人多忍气,就当梧桐多叶遭风戏,一片一片落个无分寸。
他轻笑地一抚她微闪的桃色脸庞。「八王爷府的四大丫鬟耳闻已久,果真未叫人失望。」
小口伶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