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地上一癱,最後索性嚎哭起來,吵得江可芙頭疼。
本也沒想追究,畢竟也究不出什麼還浪費時間,只是如此仿佛他們沒有半分錯處反是怪她咄咄逼人,實在叫人火大。原還想還他們那一貫錢,現今不砸了他們家已算仁至義盡了。
「有些人窮,原是有窮的道理的。」江可芙嘆了口氣,「我去尋仇,自然沒空追究你們,你們村里多少貓膩我也不想聽。但屆時進了京報給刑部,我不希望白紙黑字上看見你們又動了這個心思被抓。」
沒多想江可芙身份,只道最多一個富貴些人家的小姐,聽見刑部云云還道嚇唬他們,幾人忙不迭應了。
江可芙點頭,怕他們再起歪心,裝著威嚴給了面前二人一個狠厲眼神,踢青年一腳,後撤一步收了簪子,穩著腳步往門外而去。
經這一番折騰,整個人已虛浮無力,才邁出一步,後腦傷處緊隨而來的陣陣眩暈讓人幾欲栽出去,強撐著不能被看出破綻,江可芙拉開木門,身後傳來婦人急切問她兒子如何的聲音。
一下再關上隔開,靠在一側牆壁上微微喘息,而後用力一掐手心,強行提著一口氣,走向遠處深重的夜色里……
又是一片黑,和上次一樣,她已稍稍習慣了,只管向前走,直到那隻手再次出現牽住她引向一束光…
江可芙睜開眼。
那夜逃離那戶人家走了沒多久,她就倒在草窠里再也動彈不得,意識漸漸消失前還擔憂被那戶再逮回去,映入眼帘一片趙粉錦簾,倒讓人微微鬆了口氣。但緊隨而來鑽進鼻腔的濃重脂粉氣,又引得她連連咳嗽。
這又是哪兒?
後腦傷處明顯被再次處理過,此時已沒什麼感覺,只是身子依舊綿軟。衣衫換了一身舒服了些,但摸摸露出半截手臂的衣袖,未免過於輕薄暴露。
緩緩起身,撩開帘子,一室的鮮妍明媚顏色,蹙眉掩住口鼻還是吸進幾口更重的香料味道,又好一頓咳,甚至人都暈乎了。
微微垂眸,聽見室外隱約絲竹歡笑,再看看自己身上衣物,聯繫脂粉香料,江可芙心中頓如明鏡。
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她在青樓。
下意識掐掐手心心道什麼背運氣,也不知身處哪處地界,深呼吸讓自己冷靜,青樓中不敢妄動出去,四下看看,走到窗邊,推不開,戳破一個洞只看見綠蔥蔥一片,不待細看,身後門開了。
「你做什麼?」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緊隨一陣急切腳步後一股大力將她猛地拉開,身上無力險些直接栽出去,江可芙撞上圓桌,抬眸看見一約莫二十七八的嬌媚女子,正警覺的看著她。
「這是什麼地方?」
已經知道了,還是需要確認且看她有什麼話說。女子微微斂了神色,斜著媚眼打量江可芙一遍,片刻,在窗前一倚,左手撫上鬢角。
「呦瞧不出來?與其問我不如推了門出去看看哪,聽聽左右做什麼,遇上什麼人,興許你就知曉了。」
「……我,怎麼到這兒的?」
「自然是我買來的,喏,帶你來的公子,怎麼也不像做這買賣的人呢,生得月明風清姑娘們眼睛都直了,連我都…誰知曉一開口,是來與我做買賣的。」
女子語調漫不經心,細聽有幾分惋惜,江可芙捕捉到那句「公子」,心頭一凜。
「賣我的人什麼模樣?多大年紀?和你說些什麼?」
「你問題還真多。怎麼?你相好?賭錢輸了賣你抵債?打扮也不像啊…唔,年歲大概與你差不多,模樣嘛,這天底下說好看的人詞也都一個樣,臉上又沒什麼特別的,問了也差不多。旁的,我告訴你那麼多有用麼?你如今在我手底下討生活,踏踏實實的,別動歪心思,這張小臉呢,我保准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