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同一颗陨石,笔直向地面坠去,只落至距离地面不足五十丈高度才勉强稳住,摇摇晃晃地再次升起。
原来方才在碰撞前的一瞬间,那船头忽然扩大,眨眼间现出一整条船身来,这还不算完,自那船身上猛然飞出一柄巨剑,正正劈在凌展顶心,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撞上船身,却似受到极强的阻力,根本不能使其动摇分毫。
连被两重力量击中,凌展只觉眼前一黑,浑身雷力散乱,一时驾不住遁法,不由自主地向地面落去。
幸好那何环仲的分身见到此船后蓦然顿住身形,飞快向后退去,否则只要一同夹攻凌展,定然已将他擒获。
凌展在低空中勉强稳住身形,却一时头晕眼花,再不能施展雷顿飞逃,他不禁大急,心知自己如果被对方擒住,多半没有好事。
但他此时仰头看去,只见何环仲已借着这片刻的耽搁,御使着战车赶了上来。
不过这元婴老怪仿佛对那大船十分忌惮,战车只静静停在空中与大船对峙,分身也飘立在车畔,并不降下来擒拿凌展。
凌展心知机会难得,赶忙加紧催动体内雷力,争取尽早恢复,好再次伺机逃遁。
却听空中传来何环仲的声音,没好气地说道:“姓魏的家伙,想不到你也出来了,还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偷袭,幸好老夫反应得快,否则我这玄孙都要被你伤了。”
原来对面船上正是他在天宝商会的老对头魏木恒,只听这位方才隐藏在空中偷袭凌展的老怪桀桀一笑,应道:“姓何的,这地方又不是你家开的,魏某人愿意躲在这里看热闹,你管得着么?况且你也不必在我面前一口一个什么‘玄孙玄孙’的,他不就是你的一道分身么,何必再遮遮掩掩的,好不爽快。”
何环仲听了他的揶揄之言,顿时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叫道:“好哇,先前在总会的事情也就算了,当时不过只有一个外人罢了,现在此地众多势力盘踞,你竟然还泄我老底,难道说你魏木恒已经暗中投向其他势力,不用再为商会着想了么?”
魏木恒听到他的话,不由得也是怒气顿生,厉声道:“姓何的老匹夫,莫要血口喷人,魏某人何时投靠其他势力了?是你哪只眼睛见来?不就是阻了你擒捉那小子的事情么,何必说得如同破坏本会大事一般!”
说着,他蓦然御使着舟船向下一沉,同时向何环仲丢下一句话:“魏某这就去把那小子擒来,封住你这老家伙的嘴!”
何环仲方才也是一时心急,说话有些失了分寸,其实对方只是阻挠自己修炼分身之时,对于商会并无半点影响,他只是随口抛出顶大帽子给对方戴,却不想反而激怒了魏木恒。
此时他见那舟船已然降下,心知一旦凌展落到对方手里,届时自己的损失更大,还不知要答应对方什么苛刻的条件。
因此他也将战车一沉,一同向下压去,就算这一下将凌展的肉身压成肉饼他也不怕,反正自己手中有一门抽魂炼魄之法,只要凌展魂魄不散,总有办法将雷道功法套问出来。
不过那道分身他却留在远处,毕竟其实力还不够强大,一旦在争斗中被魏木恒伤了,可就得不偿失。
凌展此时只觉一阵劲风压顶,霎时间四周一暗,舟船的船底已距他不足十丈高矮。
就在他勉强提聚雷力,想以天雷甲暂保己身不受伤害,却顾不得会被就此打落地面之时,空气中蓦然传来一阵细物抽动的声音,头顶劲风顿时消散,连阴影也一同不见了!
尚在高空中的何环仲却是看得清楚,只见一道极细极长的金色影子凌空飞来,正打在魏木恒的船身上,竟然将那庞大的舟船打得向旁移开数十丈,使得凌展躲过了一击。
事情尚未结束,但见那金影在空中一个转折,前端如灵蛇吐信,直奔他的战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