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见福康安吓呆三姑心里气顺了点,但犹自发怒,一是三姑攀咬嫣然,二却是那两只老母鸡聘礼的事,纪晓岚是大清文人的领袖,虽然平日里嬉笑怒骂不拘小节,但对大事还是挺注重的,这聘礼就是重中之重,在他心里聘礼可以不豪贵不铺张,但一定要到了礼数,这代表男方对女方的看重也代表着将来家中女儿到男方家里的地位。小月他当女儿一般疼,这个祝君豪居然逮上两只老母鸡就来下聘,这把小月当什么人打发了!纪晓岚登时对这个新科状元的印象大差,又有这么一个姑姑,想要小月嫁去他们家门都没有,小月他可看好了给他当侄媳妇的!于是眼神暗了暗,正要开口赶人,这时嫣然却开口了。
嫣然心情也不好,高高兴兴地回家门,又碰上小月与表哥的小小开窍,心里正美着呢,结果莫名其妙天外飞来个三姑,被硬塞了两只老母鸡差点吓死,对这嫣然虽然不太高兴也不至于真的生气,毕竟她跟土生土长的封建统治阶级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只是非说这两只老母鸡就是聘礼,说话间就把小月的终身给定下了,她真的生气了,对一个女孩来说婚礼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之一,这个祝君豪身为堂堂状元难道不知道三媒六证吗,而且就算家中无银钱准备也不必让这么一个女人送这么两只老母鸡来吧!
嫣然是越看越恼怒,不过她再恼怒也不会亲自与三姑计较,只是有时候赶人的话由她来说会比较好一些,便冷哼道:“这位大婶,你若无事就可以走了吧。”语气已经冰到了极点,寻常人都不会这么不识时务的。
可是三姑她不是一般人她是二般人,登时横眉竖眼地嚷道:“什么意思!话说得不清不楚地就准备赶人了,你凭什么!”说完双手叉腰怒视嫣然。
“就凭我是皇帝的女儿当今的公主,状元姑。”嫣然似笑非笑,丝毫不见生气的模样,顺便抓住福康安的手安抚他。
一道天雷在三姑的头上响起,颤抖着手指指向嫣然,颤声道:“公主?这不可能。”即使她的侄子终于变成了状元,但在三姑的眼里公主这玩意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怎么可能出现在面前,便打死了不信。
嫣然也懒得继续跟她计较,只冲着门外说道:“你们是死人呢,眼看着这位大婶这般劳累,还不赶快把她送回去。”
嫣然话音刚落,就冲进来几个侍卫,三两下就拖了尖声嚷嚷的三姑走,嫣然眯眼一笑,又道:“本宫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三姑你送本宫两只鸡,本宫就还你二十只鸡好了。”嫣然两三句话将聘礼的事揭过,便冲侍卫们点了下头,三姑早吓呆了,不声不响地被拖走了,有些人果然得下狠手段。
“嫣然。”纪晓岚瞪了她一眼,嘴角却是笑意。
“爹,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嫣然吐吐舌头,立刻放开福康安的手挽上纪晓岚的手臂。
“你啊。”纪晓岚心里也是出了口恶气,正觉可乐,就是教训也是不痛不痒的。
福康安低头看了下空了的手,心里哀怨地叹了口气,还是孔宪培有良心,忍笑着上前继续拉着他叙旧才解了他的尴尬。
三姑被侍卫们拖回去,一屁股坐倒在自家院门口大哭起来,她的周围团团围住嫣然送的二十只鸡,外加原先家里的一条老黄狗,真可说是鸡飞狗跳。祝君豪在诗会上被人吹捧完,正微醺地回到家门口,一见自家姑姑这个情形,酒登时就醒了,急忙上前扶起三姑,惊问:“姑姑,这是怎么了?”
“都是那个杀千刀的什么纪大人,人人都说他是好官,今儿见了算是见识了,不过一家子的嫌贫爱富,看着我没准备好的聘礼全都压下了脸,我今儿可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