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的亲娘也不敢上前心疼自己的女儿,只能垂着头,跪爬在地上,默默地流泪。
这一切,她该怪的便是太皇太后。
“寒初蓝,这些,都是你占着理儿,但你不能把燕儿的陪嫁丫环都赶回文定侯府,连燕儿的陪嫁都截住,不让嫁妆入府,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太皇太后冷冷地质问着寒初蓝,这一点,她认为寒初蓝是不占理儿的。
寒初蓝依旧淡定地答着:“摄政王府里多的是下人,妹妹进府自然有摄政王府的人侍候,何须从娘家带那么多人过来,难道文定侯府欺摄政王府里没人吗?请不起下人侍候姨娘吗?带一两个自己用习惯的人过府还说得过去,一来便是一打,不就是欺我摄政王府没人吗?嫁妆抬了一箱又是一箱,瞧不起我摄政王府?嫌我摄政王府穷吗?还是炫耀文定侯府有钱,存心让一个贵妾压倒我这个正室?也是,摄政王府是全京城的王府侯府中最差的,的确比不起文定侯府的奢华,庶出女儿与人为妾,都能送上那么多的嫁妆,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太皇太后对待侄子比对待儿子还要亲近呀,就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否清楚侄子与儿子,谁与你更亲了?”
“你……”
谁家嫁女没有嫁妆的?
哪家闺秀嫁女没有陪嫁的?
可寒初蓝说了这一番话,又让太皇太后气得不知道该如何驳斥寒初蓝。
寒初蓝今天这一番话,甚至影响了以后的帝都,那些人嫁女,如果是与人为妾的,再也不敢安排太多的人陪嫁,最多只让女儿带着奶娘和贴身丫环一名陪嫁,或者是直接没有人陪嫁。嫁妆嘛,要是嫁到男方为正室的,便是越多越好,要是像司马燕这样过府为妾,就算是贵妾,嫁妆也是越来越少的好,太多了,担心正室会怀疑妾室的用心。
摄政王是最尊贵的亲王,但摄政王府的确比不上其他王府侯府奢华,因为摄政王无心于家,除了重建长风苑和流云院之外,其他院落一年之中最多修葺一次,甚至几年才修葺一次,看起来就显得有点破旧似的。
文定侯听到寒初蓝这一番话,全身直冒冷汗。
寒初蓝这是在提醒太皇太后不要给自己的娘家侄子太多的财富,太高的地位,以免外戚当权,更提醒了太皇太后,娘家侄子再亲,都不及自己的亲生儿子亲呀。
“皇祖母,孙儿看到现在也看清楚整件事了,不知道皇祖母能否让孙儿来处理这件事?”夜无极忽然对太皇太后说道。
太皇太后被寒初蓝气得半死,正不知道该如何找台阶下呢,听得夜无极这般说,她便叹了一声,说道:“皇祖母岁数大了,难免会有糊涂看不清事实的时候,皇祖母着实累了,这事就依了皇上,让皇上处理吧。”
元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眼底有着对寒初蓝的赞赏,她这个太后一直被太皇太后压着,并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而她的娘家,要不是自己的弟弟元缺是神医,又会讨太皇太后的欢心,估计会被司马家压得死死的,哪有抬头的机会?在心里,她是怨着自己这位婆婆的,但她不能有什么的不满流露出来,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年轻,并没有完全的亲政,她还要继续忍耐下去。而寒初蓝今天却把她不敢反抗的婆婆气得半死,几近昏厥,又狠狠地打了文定侯府的脸面,她顿时觉得大快人心,当然了,表面上她还是不敢流露半分幸灾乐祸出来,以免太皇太后把战火烧到她身上来。
夜无极清了清自己处于变声期的嗓音,才低沉地说道:“文定侯,朕问你,你还要告世子妃虐待你女儿吗?”
文定侯惶恐地应着:“臣不敢,是臣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偏于自己的女儿,冤枉了世子妃。”
这个时候,他最好就是认输,再下去,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夜无极又望向了司马燕,依旧是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