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带上门,将徐志岭关在外面,将自己锁在里头。
是啊。
别再钻牛角尖了。那么她自己呢?不也正是拚命在往死胡同里钻吗?
她无法断定谁比较好,但是适合她的人一定不是黄圣昂。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死守著这条崎岖路?难道人性就是注定只会爱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像极了一株长了根的水草,却爱上了对面河岸的水鸟。
只能痴痴盼著它来,无力攀上枝头与它并肩而坐。
她心里已默念不下百次“算了吧”,然而那三个字却像是金箍儿遇上紧箍咒,愈套愈牢。
忽然──
“你想找我可以随时来酒吧。婚前你一直是这样,婚后为什么就不行?”
多年前的一句话乍现脑海。
她想,她当真是长了根吗?
抑或她只是一心一意期望著自己能够是那个最特别的?
猛然间,她惊觉原来自己苦苦等待的,其实只要她肯伸出双手就能轻易触及。
思及至此,她像是大梦初醒,回身开门跑了出去。
──长了根的不是她,而是黄圣昂。
酒吧便是他的根,自始至终都是。
黄圣昂窝在后头的厨房里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他手握著行动电话,却只是盯著瞧,什么事也没做。
“你够了没有?”
石诺伦忽然探头进来说了一句。“不过就是打通电话而已,你却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啰嗦。”他轻斥了一句,不以为然。
“反正就跟强吻一个女人差不多,”对方皱了眉头,显然没了耐性。“结果不是换来一巴掌,就是把对方弄到手,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黄圣昂回头睇了他一眼。
“这句话是时硕教你的?”
“聪明。”
语毕,石诺伦笑了一笑,转身走回吧台,还给他一个独立空间。
黄圣昂却不自觉地叹息。
──他说的也有道理。
反正不管怎么做,结果不是生就是死,犹豫再久也不会有第三种结果。就算有,他也不想要。
所以,他按下了那牢记在心的十个数字,然后等待。
──可惜回应他的是语音信箱。
他倒吸了一大口气,断然将手机收回口袋里,转身走出去。
“搞定了?”
石诺伦有些吃惊,这效率未免好得太过头。
“她关机了。”他面无表情地回道。
就跟四年前一样,没有改变。
当他打烊回到家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她。没想到四年过后,她的做法还是如出一辙。
“那就晚点再打一次看看……”
“不必浪费力气了。”
他阻止对方继续往下说,神情降至冰点。“既然她喜欢这样搞我,就随便她去吧。”
再迟钝的人都能嗅出这股不寻常的气氛。
石诺伦苦笑了一笑,决定沉默。这时候倘若坚持要再多说什么,那明显就是活得不耐烦。
忽然,门上的铜铃响起──
“圣昂哥!”
吕信婷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还是那副爽朗的嗓子。“你今天一定要请我喝一杯,不然就太没义气了。”
她走近,脚一蹬,就坐上了她习惯的位子。
“什么事这么高兴?”
黄圣昂换上笑容,转身为她倒了一杯荔枝酒。“抢到通告?还是片场上遇到什么人了?”
“你猜对了,”吕信婷扬起下巴,笑得胸有成竹。“而且是我超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