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唉,叫你廿七真是拗口,能不能叫你名字啊?”
唐廿七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叫我唐柔好了。”
唐十九张大嘴巴,“你、你敢说出来?以后叫人知道会笑一辈子……哎哟!”
唐廿七哼了一声,揉揉指节,“当我没说,还是叫廿七算了。”
“阿柔,我要去张府,你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吧。”
看着小扇质朴的笑脸,她竟发作不起来,犹豫了一阵,瞧见林彦冷淡的神情,不禁火气又起,“你们这位林大公子娇弱得很,万一我一眼看不到,说不定真的残了瘸了什么的,我可赔不起!再要唐家白做十年工,拿出十万银子补偿,人人对姓楼的低声下气……”唐十九暗暗推她一下,她立即顿住,瞧见小扇愕然地看她,不由一哼,别过脸去。
小扇悄悄扯了下林彦的衣袖小声道:“她在说什么?他们不是楼四哥的朋友吗?怎么提起来就咬牙切齿,这样生气?”
林彦温煦道:“别理她,她一直是这副脾气。”
唐廿七柳眉一竖,“我什么脾气,本说好唐家人是帮军里和善堂做事……”唐十九插了一句“是白做事”就被她一把推开,“了不起被姓楼的假公济私一下,你又不姓楼,凭什么要人鞍前马后地替你跑腿。还动不动冷嘲热讽,要是平日里江湖上,早就被五马分尸,轮得到你现在轻视猖狂?”
“这里是寻常日子百姓家,不是平日里江湖上,你来接替前,家里长辈没有叮嘱过你什么该说该做什么不该说不该做吗?”林彦仍是冷淡地说道,他对外人,一向如此,“何况,我并没有轻视过谁,也从没要求有人跟着我,你受人之命听我派用,我其实也没要你做什么。”
唐廿七大怒,手往腰上一摸,方记起凡派往善堂之人,一概不允带随身暗器,这姓林的又不会武功,不由得忍了又忍,愤愤然作罢。
小扇不明就里,但见林彦眉头微皱,手在腿边抚了一抚,便背过手去,知他脚伤又犯,大是着急,扶他往阶前坐下,“你还逞强,明明痛得厉害,治了两三年也不见好,日日要推拿几次,我去找楼三哥来!”
林彦扯住她,“你不是有事忙吗?正事要紧。”他微微一笑,“三哥在后头呢,一会儿就到,我在这儿等等就是,你做你的事去。”
小扇摇,相处六七年来,情如同胞兄妹,她最清楚,林彦性子是如何倔强,再痛也不肯吭声示弱的。
“你骗我,楼三哥要来,怎么会不和你同行?”
“骗你干什么,他在街上看见两个小鬼打架,自然要去劝的。”林彦无奈叹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要去张府?怎地楼老五不跟你一起走,反倒自己先去了?”
“什么?他先去了?糟了!”小扇大吃一惊,“快,十九,我们赶紧过去!”
“啊?哦。”唐十九赶快拉过马车,“慢些慢些,罗姑娘,你不会武功,小心摔着啊!”
小扇慌慌张张地跳上马车,转身向林彦大声道:“那我先去了,你等一会儿,我碰见楼三哥,叫他马上过来找你。”林彦向她挥挥手,见马车急匆匆地离去,不由莞尔一笑,手掌按上脚踝,眸光转处,唐廿七正瞧着自己,像在发呆,又像在想什么,刚要说话,忽听得兴奋的叫声由远及近。
“林子!林子!我又捡了一个来,这回一定比得过老五了!”
林彦当做没听见,眼神瞟到连绵的乌云上……
一进张府,就听见讨价还价声。
“那、那三百两总成吧?”
“三百两?亏你说得出,不嫌丢人?好歹你也算擎州大户,跺一脚地动山摇,区区五千两算什么,捐助善堂,扶济幼童,是积德行善的大好机会,九牛一毛,你也要犹豫这么久,还得去问老婆,是不是男人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