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他脖子上,面孔相贴。
虽说已是夜里,他背着她如履平地,却好似丝毫未受到影响,陆卿衣在他背上,安安稳稳,只觉得他走起来甚是平稳。
她这么一天下来,本是早有了困意的,只是强撑住不睡去罢了。此时却有了几分调皮的心思,想到了他曾经在嘉兴南湖教她唱过的《山坡羊》,零零碎碎的又唱了几句起来。彼时两人新婚,此时……两人虽说不上是老夫老妻,却也是两年有余了。
黄药师听她唱着《山坡羊》,也是想到了嘉兴南湖之上,忍不住也是和了几句。两人一段唱完,都是轻笑出声。
“你若是困了,便先睡罢,等会我喊你便是了。”黄药师轻声说道。
陆卿衣摇摇头,才又想到他看不见,“我不困哩!”
黄药师继续背着她,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
“师傅怎么了?”陆卿衣疑惑问他,问完之后自己脸色却也变了,她已是听见……“慎儿!”她一声惊呼,她刚刚,明明白白,听见了慎儿的哭声,虽是细小,她却必定不会听错的。
黄药师忙是往前赶去,陆卿衣也早早从他背上下来,与他一同过去。越是靠近,儿子的哭声便越是明显,陆卿衣简直就是心急如焚。
“慎儿!”她着急见到儿子,不经意间竟是被地上的碎石块拌了一跤,幸好是黄药师在身旁,及时扶稳了。
“黄老邪,这次是我老叫花对不住你了!”洪七公一边凄惨笑着,捂着胸口,见他们两人到来,脸上全是歉意。
“爹爹……”黄蓉看他脸色剧变,竟也只敢轻声喊着,不敢上前。
只见欧阳锋白衣胜雪,手里高高举着黄子慎,不远处郭靖全身戒备,与他对峙,黄蓉与洪七公分别站在他两边,互成犄角。
“哈哈……”欧阳锋举着襁褓哈哈大笑道,“黄老邪,你这儿子长得可真是像你啊……”说着,竟是一层一层剥开了包裹着的襁褓。
“欧阳锋!”黄药师怒极攻心,却又顾及着慎儿在他手中,根本不敢妄动。
“欧阳先生!”陆卿衣嘶声叫道,“欧阳先生,你别冲动。”这个时候,任意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可能引起他的狂暴,陆卿衣强忍了眼泪,缓步靠近。
“郭靖,你走开!”欧阳锋自是晓得陆卿衣武功不高,才敢放纵她走近了几步,只是最现实的威胁却是几步之外的郭靖。刚刚他与他对掌,明显就感受到了他内力深厚,至今仍是胸口翻滚。
“靖儿,走开!”黄药师向前踏了一步,沉声说道。
郭靖错愕的看了看他一眼,又望向黄蓉,黄蓉朝他微微偏头示意,他才往旁边挪了几步。
“欧阳先生,”陆卿衣时时听着自己儿子的哭声,简直就是心如刀割,夜寒露重,山风又凉,慎儿才不足一岁,无论是她还是黄药师……对这个儿子向来都是极为爱护,从来舍不得冷了他一点饿了他一点。此时已过了晚饭时候,除了早上吃的,和中午的些许食物外,他根本就是尚未进食,又加上现在空气寒凉,陆卿衣闭眼又上前一步,颤着声音说道,“欧阳先生,慎儿尚且年幼,什么事情都好说,还请您手下留情。”
黄蓉与黄药师本都是极为乖僻的性子,最受不得人威胁了,若是往常,两人必定都是不在乎的冷笑一声,顺带还讽刺上几句,直接开打。只是这次被他拿捏在手里的却不是任何一个人,却仅仅是个刚满了周岁的孩子,他中年才得的儿子。
“欧阳锋,我人就在这里,你不必拿慎儿要挟,你要怎样直接说便是了。”黄药师握紧双拳,冷冷说道。
“好啊好啊……”欧阳锋大声笑道,“黄老邪你果然直爽,不像老乞丐一样拖拖拉拉。”
洪七公听他讽刺自己,几乎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