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等着他们的是山洪泥石流的话,那就只有逃了。
金鱼儿的动作就瞬间定格了,抱着匣子,默默点了点头,鼻子却堵了起来。
罗稻葵也很不是滋味,今儿这一整天的,一桩事儿连着一桩事儿,大喜大悲的。说实话,他都有些吃不消了。只还是担心金鱼儿,别洪水还没来,自己就急病了,宽慰她,“尽人事听天命,想来老天爷总不会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们的。”又同她说笑道:“你放心,我命大着呢!”
金鱼儿也笑了,抿着唇重重点头,告诉自己,“我也命大着呢!”
天色已暗,计划好的那一大摊子事务职能留待明天。只两口子却也不曾闲着,把家里头的竹架灯盏、桐油、蜡烛、火镰、火绒、火折子等等的照明点火用具都找了出来。除了灯盏桐油外,其他的除了两人各自随身携带使用的点火工具,余下的都好生打了包,尤其是蜡烛火折子,捆得严严实实的,同钱匣子、书簿子都收在了一起。
只火镰、火折子还罢了,家里头的蜡烛、桐油并火绒却不多了。
虽说村口就有一家小杂铺,油盐酱醋、灯芯火烛、针线顶针都有的卖。可因着年前家家户户都把生活用品备齐了,到底是小本买卖,小杂铺里本就没备多少存货。再加上这一个月来的连绵大雪根本就没路出去进货,那些个油盐油烛的早就售罄了。
金鱼儿家里能有存货,也是因着一来陈俊罗栀子两口子担心罗稻葵腿脚不便,早在他们成亲前就已是色色备足了。二来金鱼儿自己也是个有备无患的性子,所以才能在夜夜点灯熬蜡的情况下还有存货。
只再有存货,这会子也舍不得多用了,理了理炕柜箱笼里的衣裳铺盖,就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早又早早起了身,外头稍稍有些亮堂就借着天光出门四顾。
外头的气温并没有太大的高低起伏,还是一样的冷到骨头里。日头也一样的懒洋洋的没有力气,缩在云层里迟迟钻不出来。放眼望去,远远近近仍是一片白茫茫,和昨天没有任何的区别,罗稻葵就松了一口气。
可该干的活计却是半点不敢懈怠,而且刚刚略整顿完自家的事务,还要去村里帮忙。给井台除冰,替磨房清雪。一回了家,又是不间断的往家里背水,把水缸木桶汤罐通通装满。
再过两天就到清明了,落了雨,地上不免泥泞,怕是又喝不上干净水了。
却没想到今年的清明不但一滴雨没落,而且当天还一反常态的出了大日头。
就算不出门看地抬头看天,就已然能感受到气温在升高了。
只一天的功夫,就不用烧炕点火盆子了。日头晒在身上越来越暖和,正午时分,身上的棉衣棉裤更已是不大穿得住了。原本呼啸了一冬的寒风立改了风向,从南方而来,吹走了冬日的寒气,也吹化了漫山遍野的积雪冰棱。
到了隔天早上起来,屋檐下原本已是拖地的冰棱就化了个精光了,地上泥泞不堪,萧飒愁的头发都白了。
虽是清明,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可按着这儿的气候,温度也该在十度上下。大日头底下,怕是有十来度。听着外头哗啦啦的冰雪融化的声音,心都凉了。
萧飒的惶惶不安也感染了金鱼儿,天气一暖,馒头卷子的容易长毛变质,不能久放。金鱼儿就弃了这些,一心一意的在鏊子上烙锅盔、煎饼。
天气越暖和,就越烙的多。真到了那一步,即便自己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