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牧的记忆中。 哪怕是在战斗之际,玉依香也一直在试图唤醒他,只是他自己毫无回应。 或许,那也并不能称之为战斗,只是季牧在单方面疯狂的宣泄。 因为玉依香从头到尾,都仅是防御,不曾对他还过一次手。 甚至本命圣器都不曾召唤而出。 而被灵梦蝶以神通逆转现实、强行灌注了灵力之后,季牧修为骤然拔升,强的可怕! 此消彼长,玉依香哪怕一直在唤醒季牧、乃至尝试封印,却也被屡屡打破,根本奈何不得,反而被一次次重伤。 并且在季牧记忆中,从海州出发后的这一路上。 他无意识陷入癫狂的次数,远不止一次… 往往是玉依香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伤势尚未压下,就又要面临他的又一波攻击。 这让她的伤势越来越重,面色一次比一次苍白,境界也因为重伤逐渐开始跌落,无法发挥。 到季牧苏醒的时候,她已经虚弱到伏案而卧,无法一直守望自己。 要是那个时候他仍旧没有醒来,而是再度陷入无意识癫狂,哪怕灵梦蝶没有为他灌注灵力,他恐怕也能…杀了玉依香! 这是她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季牧甚至不用怎么动手,就可以完成这个事情。 无尽轮回梦境之中,疯狂状态下的他不知道杀了多少靠近他、想让他永远沉沦在梦中的虚假玉依香。 而这一次,也只差一步,他就帮灵梦蝶达成了最想见到的局面。 这是唯一一次的真实。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他醒过来了。 全部回忆起来之后,季牧胸口一紧,脑海中的刺痛感再度如潮水袭来,像是坠入深海般窒息而绝望。 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丽人。 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临开口之际却如鲠在喉,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但就在这时,他感到身体一阵摇晃。 定神之际,他发现自己落入了玉依香的怀抱之中。 丹唇轻语,未尝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是不胜怜惜。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了,好吗?” 季牧静静的躺在佳人怀抱中,淡香拂面,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伸向海底,将不停下坠的他一把抓起,提了上来,让他冰冷的身躯置身于暖阳之下。 静默良久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稍过半晌,他突然攥紧了握着玉依香的手,声音极细极轻的道了一句: “对不起...” 玉依香摇头笑笑,低头在他额间一吻,淡白月光自窗下洒落,与灵石散发的荧光交融,一同平铺在她如瀑布般垂落的漆黑发梢上,像盛满了群星的银河。 而在银河之外,马车以恒定的速度在沙海上划出一道浪波,向着西域前行。 ... 车厢中,季牧与玉依香并肩靠坐在一起,十指相扣。 “依香,我们从海域离开后,赶路...赶了多久了?” “嗯...半个月吧,怎么啦,担心你的那些师兄弟了?” 季牧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 “那种规模的妖兽浪潮,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住。” 玉依香也是一叹: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兽潮集体侵岸,前几日宗门传信,说是门内以及官军都已经出现了不少死伤......” 话语一顿,似是见季牧神色有些不对,玉依香又赶忙连着说道: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门内的消息有些久了,昨日你的那位路由师兄来信,说不定是好消息呢,只不过你当时还没醒,我就先放储物空间里了,现在要不要打开看看?” 见季牧点头,玉依香伸手一探,掌中浮现一纸信封。 季牧接过打开,发现字数不少,细细看去,紧皱的眉头不由得逐渐舒展。 不知是不是为了让他安心,这一整篇信纸竟都是好消息。 路由字迹飘逸,如彩云流转,除了让他安心养伤之外,剩余通篇都写着海域战事近些日子的变化,内容大致如下: “朝廷圣宗不顾群臣反对,雷厉风行,接连下发的三道诏书。” “第一道诏书,圣宗不顾自身安危,命长安城郊外驻扎以及中部腹地的所有禁军都紧急支援前线,目前已经投入镇海战事。” “第二道诏书是令镇南、镇北二军各自抽调十万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