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熱水瓶、搪瓷缸、搪瓷盆、毛巾、布料、棉花等物,都要準備。原主季大軍寄了這麼多年的錢回來,其他兩房包括季老頭、季老太都或多或少的有一兩件在這個時代來講,算得上稀罕物的生活用品,只有他這一房,真的稱得上家徒四壁。
不是損話,而是真實的。統共兩間廂房,房間裡除了炕床外,就只有一個木柜子,兩床棉被,幾條破破爛爛的毛巾,和豁了口兒用來漱口的大粗瓷碗,你說說這算得什麼?
原主季大軍能裝眼瞎,假裝看不到,季言之卻不能。
所以,所有家當必須全部的制。
抱著這樣的念頭,季言之此回上山十分的順,這不是假話,而是說收穫滿滿,季言之沒有遇到野豬、沒有遇到野羊或者麋鹿,但是捅了野雞的窩,還逮了一條很肥,大概有四五斤重的菜花蛇。
季言之將幾隻野雞和菜花蛇收拾得乾乾淨淨,菜花蛇就地燒火撒鹽巴烤熟,和著準備拿去黑市上賣的幾隻野雞一起帶回了家。
回來時,三房的燈都沒有熄滅。
季美妮帶著季草妮在炕頭上玩耍,王春花則在補衣服。柔和的煤油燈光照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也跟著柔和了不少。
「大寶。」
季言之站在門口喊了一聲,還在隔壁屋整理房間的季大寶趕緊就過來,並且進來的一瞬間,很自覺地將房門給帶上。
季言之將烤得外焦里嫩的那條四五斤重的菜花蛇從手中拎著的尼龍袋拿了出來,用匕首很快速的將它切割成了十多段大小一致的烤蛇段。看著它們,家裡的三個孩子包括王春花這個大人都齊齊的吞了吞唾沫。
季言之看到這一幕,是又好氣又心酸,忙道:「趕緊吃,免得…聞到味兒又要鬧出事端。」
王春花快速的拿了一段烤蛇肉,就往嘴巴里塞。囫圇吞棗似的下肚後,王春花才嘀咕說話道:「她敢,我撓不死她。」
季美妮邊吃邊點著小腦袋,附和道:「撓不死二嬢嬢那個偷蛋賊。」
季言之:「……」
季大寶完全顧不得說話,一個勁兒的吃,就連季草妮也是抱著一段烤蛇肉吃得津津有味,滿嘴都是油。
大家都沒顧著問季言之吃了沒,季言之也沒心思跟著一起吃。
季言之眯眼躺在了炕上,一邊假寐,一邊思索怎麼儘快將搭建新房子的事情納上綱程。其實如果只是單純的修葺黃泥茅草屋,速度很快,不過幾天的功夫就能搭建好。
可問題是,季言之心知肚明來年是個雨水多的季節,雨量大得像現在所住的這種青磚瓦房都要漏雨,何況是黃泥牆的茅草屋,所以磚牆、瓦片結構的房舍是最基本的。
可是,這個時候青磚、紅磚、瓦片的購買都是要憑關係的,一般人特別是地里刨食的農民不一定買得到。所以,季言之想要儘快修建磚瓦結構的新房,還要想辦法跑關係。
嘖,真是麻煩!
季言之想的麻煩,是嫌棄跑關係東拉西扯的買磚瓦太過繁瑣,可不是覺得太難。主要是季言之這個傢伙,一貫的隨遇而安得過且過,要是沒惹到他,寧願當一條不會翻身的鹹魚。
可現在呢,為了經營好家庭教養好四個孩子,季言之少不得多花費很多的心思。
「他爸…」就在季言之思維逐漸跑馬的時候,王春花突然開口了。「這烤蛇肉涼了有些硬,我給你沖一碗蛋花吧!」
季言之睜開眼睛:「多衝點,三個孩子也要喝。」
「知道知道,我是那種只顧著自己吃喝,不管孩兒的糟心玩意兒嗎?」
王春花內涵了一句又蠢又毒的劉桂枝,起身從衣櫃裡拿了兩顆雞蛋,然後拿著豁了口兒的大粗瓷碗,從廚房裡舀了一大碗的熱水,直接打雞蛋沖蛋花。